“言诚,言诚,你莫要激动,快坐下。”曹氏慌了,不住的给他顺气。
“言诚,你听娘说,娘真的是和你同时知道的,之前也是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听说老爷前些日子就已经将休书写好了,这事你大哥也是知道的,心娘也是同意了的。有些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只需安稳的做好你的二少爷,别人的事,我们管不找,也管不了!言诚,娘可以什么都没有,但是不能没有你!如今你既是跟着师正先生,娘也算是有盼头。”曹氏说着便开始抹泪。
“娘,您心疼孩儿,那心娘呢?她无父无母已经是够可怜的了,定北侯府什么时候成了吃人不吐渣的魔窟,把人娶进来,又这般残忍的对待人家!”顾言诚极力的在调整着呼吸。
“言诚,你莫要着急,听大夫人说上次来府上的那个京中贵人,说是看上了她,不日便要带她回京呢!想必也是能尽享荣华富贵吧,总是好过憋屈在侯府里的舒坦。”曹氏开始哄。
“京中?贵人?那上次来的公子,想必也只是想买个奴仆回去,大娘打的什么主意,娘您会不知道?”顾言诚质问。
“放肆!说什么混账话!”母子二人正说着,颜氏凌厉的声音,随着迅疾的腿脚登门而入。
“大夫人。”
“大娘。”
曹氏母子问安。
“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不去帮忙,反倒是在这里拆侯府的台!我若是不过来,你是不是预备将这侯府也给砸了!”颜氏不睬曹氏,只是厉斥顾言诚。
“大娘。”顾言诚正欲反驳。
“亏你还是堂堂侯府的二少爷!庶子就是庶子,登不得台面!关键时刻掉链子!”颜氏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了。
空旷的馨园里。曹氏递了一杯水给顾言诚。
“言诚,今日你若是不舒服,就在好生休息吧,娘去前面看看,毕竟都是在一个屋檐下。我们只是暂时的低头。”
曹氏的话轻轻的。却是感觉分量很足,而且最后一句更是似乎话里有话。
“娘,孩儿陪您!”顾言诚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气力,一饮而尽茶水,旋即母子二人相互搀扶着,向福园走去。
芳园里,素锦正陪在绘春身边。得了顾寅凯的特许。今日绘春可以不必外出招呼。
这也是为了侯府的面子考虑,绘春犯病谁知道是哪一会儿,那日是过年的焰火,这次万一鞭炮再给刺激到了,新娘子这边马上就要进门了!
“胡闹!今天你穿也得穿,不穿也得穿!”东厢里,顾寅凯和顾诤诏父子二人正在对峙。
“爹,这衣服我是不会穿的!答应苏家的是你们。迎娶苏小姐的也是你们,和我丝毫没有干系!”顾诤诏把头别向一边。一副执意不从的架势。
“你!不肖子!今日你若不穿,咱们父子的关系从此恩断义绝!”顾寅凯说着抓过桌上的一根墨笔,“咔吧”一声,笔杆折断!
“爹!”面对顾寅凯的威逼利诱,顾诤诏身为人子,多少有些架不住。
“还不快穿!新人马上就到门口了!”顾寅凯咆哮的声音。
“爹,孩儿不愿娶什么苏小姐,更不愿娶红笺。但是孩儿在乎的是二十多年爹的养育之恩,今日孩儿不愿惹爹生气,即便是娶,也非孩子本意,乃是为了二十一年的养育之恩!孩儿只有一事恳求爹,望爹成全!”
“你说!”
“莫要让太子带走心娘!过了今日,我自会去向太子禀明!”
“胡闹!”顾寅凯既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拂袍转身,气呼呼的向大门外走去了。
“老爷,老爷,那位贵人公子又来了!”刚出了东厢的门,一小厮气喘吁吁的奔了过来,看样子是找寻顾寅凯大半个院子了。
“在哪?”顾寅凯大惊。
虽然今日是侯府的大喜之日,可顾寅凯完全不记得曾经派人去通知过太子殿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