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放心不下老师,遂特来看望老师。不想初到咸阳,竟是遇上了侯府的那位沈娘子。真是有趣,有趣……”太子说这番话时,眼睛空空的望着手中的杯盏,虽是在说给师正先生去听,可仿佛犹如沈心怡就在他的手中,欣赏之意油然而生。
“黄公子所言极是。那沈娘子的确与众不同,老夫前几日已经认了她为义女,心怡这孩子真是聪慧过人啊……”严师正也不知是真的喝多了,还是一直以来就对沈心怡很是赞许,借着酒意,顺着太子的话,很是把沈心怡给夸耀了个一番。
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这些日子以来,从坊间听到的那些沈心怡的奇闻异事。
“心怡……”太子的眼睛再次眯成了一条缝,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老师,您是说那位沈娘子她只几句话就把一个将死之人,给拉出了鬼门关?”从严师正的口中,太子得知了沈心怡的两次救人义举,甚为震惊。
“老师,您是说之前有连咸阳的名医都治不好的病症,沈娘子只几句话,一剂药,就药到病除了?!”从严师正的口中,太子惊闻大牛的肚子疼,还有徐生的胃病和痤疮,都是沈心怡轻松解除的,更是不敢相信。
“老师,这种推断方式,真是闻所未闻呐!想不到一个父亲为了一个孩子的前程来顶罪,滴水不漏之下,沈娘子竟也能明辨?!”严师正亲身经历的那个堂审,彻底让太子折服了!
“如此女子,若不是老夫亲眼所见,恐怕也真不敢相信呐!此等奇女子,京中没有,竟是在咸阳所见,真是奇哉。妙哉!”师正先生连连捋须颔首。
“果真是奇女子!”太子也是连连点头,似沈心怡这般的奇妙举动,从师正先生口中说出,更是具有威望和可信度。这也就不难理解今日在小巷转角处,所遇到的众彪形大汉被“施咒”一事。
“有趣。真是有趣。”太子再次自言自语的笑道。
“老师。您可知道那礼部员外郎之子唐安一事?”师徒二人好一阵唏嘘,太子突然想起今日在小巷中听闻到的唐安一案。
“有所耳闻。听说那唐安起初在公堂之上极其傲慢无礼,对那隋大人所说的证据,极力推翻。听说沈娘子当时也在公堂之上,只一番对话,便轻松让那唐安对自己所犯罪行供认不讳,也已签字画押。只待隋大人定罪处置。”严师正说。
“哦?如此说来。那唐安的确犯有罪行?”太子问。
“若是无罪,怎能被人问出了实情?即便是编,如此罪行,想那唐安公子也不会硬往自己身上揽不是?”严师正应。
“老师说言甚是。”太子稍做应答,心中早已万般推测。
莫非那唐安当真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生怕事情败露了,这才暗中派京中之人来此做手脚?
真是卑鄙至极!那么一群大汉,竟是对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片刻间。太子只觉得有些蹊跷,这个唐安……若真是他做的。那也太胆大妄为了;若真是他做的,那就不止是欺辱民女这一桩罪名,还有对侯府之人的无礼恶行。
思踱着,拳头再次紧握了起来,身为大周的当朝太子,未来的储君。他的心里装着天下和百姓。
“老师,时候不早了,我送您回去吧……”天色渐晚,太子见师正先生已带醉意。
马车妥善的将师正先生送回,又周道的添置了些物件,夜色中太子带着玄子轻轻关上师正先生的院门。
……
“太子殿下,这趟出来,您也算是了了心愿。如今师正先生一切安好,您还是速速启程回京吧,以免让皇上担心。”回到临时租住的小院,玄子再次开始劝说。
“不急。”太子淡淡的说完,负手回去安歇了。
这一夜,玄子看见太子的房间里,直到很晚烛火才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