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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近找了个椅子坐下,彬彬有礼的脱下双鞋,双脚局促的盘着。
隋文石生怕怠慢了,径直走了过去,接过送到沈心怡面前。
“隋大人,心娘是个妇道人家,见识浅薄。隋大人身为咸阳府尹,终年参办百姓案件,必然眼明心细。心娘请教,唐公子说是昨夜马不停蹄,投奔令公子而来,为何这鞋底会沾有昨夜焰火的纸屑?唐公子说今日刚刚起身,又为何双鞋之周会有清晨露水的浸湿?难不成唐公子昨夜有幸观看了焰火,今晨不放心,又再次折返,重温昨夜的韵事?”沈心怡说这话时,手里提着那双“证物”,径直递到隋承业面前。
隋承业细细查看,默不作声。
“这位娘子,唐安与你无冤无仇,奈何大年初一,你要如此栽赃唐安!”唐安急了,平淡不惊的脸上,微微浮现一丝慌乱。
“心娘并未说什么啊?只不过是推测。唐公子又何须如此急躁?”沈心怡漫不经心的抬眼。
“我……你……”唐安一时面色有变。
“好啊,那你倒是来解释解释。你的鞋子为何会沾染昨夜的焰火纸屑?又为何会浸湿今晨的露水?”沈心怡毫不示弱。
握拳、抿嘴,气息急切,身子向后,这一切一切的微表情,都无一出卖了唐安的心虚。
而这些,均逃不过沈心怡犀利的眼睛。
嫌疑人已经自乱阵脚,乘胜追击。就是现在。
“那鞋底沾染的焰火纸屑,说不定是唐某昨夜惊马,险些撞到刺史苏小姐时所留;而那鞋上的湿气,乃是唐某有习惯将鞋子晾晒至窗下所致。这位娘子奈何仅凭一双鞋子,就认定唐某乃是昨夜行恶之人呢?”唐安果然是口才了得。这种节骨眼上。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爹,昨夜唐兄到访,的确和孩儿提起过,说是入城时惊了马,险些撞到了刺史千金,还说过几日要登门致歉。”隋文石听闻,从旁解释。
“隋大人。昨夜惊马时这位娘子和这位公子也在。不信您可以问他们。”唐安旋即指向沈心怡和顾诤诏。
“顾将军,可有此事啊?”隋承业放下那双鞋,快步走到顾诤诏面前。
将军?难不成面前这个身材高大挺拔的英俊男子,是个将军?昨夜他不是说是定北侯府上的吗?还以为他是个护院,难道他是……
一番慌乱化作动作上的变型,唐安紧靠着椅背的手臂,瞬间一滑。
“这是定北侯府的大少爷,顾诤诏顾将军!”凌乱早已再次映入沈心怡的视线。于是,不失时机的上前向唐安介绍。
定北侯府!姓顾……
果然。唐安的腮肉在不由自主的抽动了起来。
“唐公子这是怎么了?可是坐姿不适,要不要吃个苹果压压惊?”
就是现在,沈心怡一针见血的提到了苹果。
苹果!唐安身子一颤。
手势,顺势摸向自己的胸口。
昨夜,怀中之物,早已不见了踪影。
“唐公子可是在找这只苹果?”沈心怡随即一把取过被隋承业刚刚放下的那只“证物”。
“这……”唐安本就面白,此刻竟是白的像纸,却依旧故作平静。
“唐公子,怕是晨间那个黑影也是你吧!”
就是在沈心怡步步紧逼之时,又不知是把什么东西塞到了顾诤诏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