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红笺只觉得后背一阵寒凉,惊悚得撒开脚丫子就往福园跑。
惊叫声划破侯府的宁静。
“什么声音?”顾寅凯早已进入梦乡,不想却是被惊叫声惊醒。
“老爷安心睡吧,许是绘春又犯病了,这丫头在夜里惊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颜氏翻了个身。
“哦,绘春……”顾寅凯若有所思,“等过了年,还是回京吧,京中名医众多,绘春的病,说不定还有治。”
“老爷记挂绘春,可也得为自己着想不是?事情刚过,咱们侯府还是低调些的好,年后老爷回京,我带着一家人先回省城,省城的名医也不逊于京城,一步步慢慢来吧,绘春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急不来。”颜氏的声音冷冷的,和西北的寒夜一样凉。
“红笺姑娘,怎么了?”一进福园丫鬟们住的厢房,众丫鬟们便将红笺团团围住。
煞白的脸色,还有刚才那声凄厉的惊叫。
“鬼!我看见鬼了!”红笺气息不稳。
有丫鬟递过一杯水。
“可吓死我了,就那么在我眼前飘过,白衣服。”红笺喝了一口水,继续气息不稳的惊道。
“鬼?又闹鬼了?可是兰苑那位?”有人猜测。
“不知道,我刚打她那来,她那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瞧不见。”红笺惊魂未定。
“自打她诈尸以来,咱们侯府别院就天天鸡犬不宁的,要不是今日大少爷回来,怕是大夫人定要活活打死她呢!”有丫鬟继续道。
“谁说不是呢!想想这些日子来的怪事,就瘆得荒。绘春小姐病成那个样子,连郎中、术士都无方,她倒好,几句话就解决了。”
“还有还有,今日不是听说她两次上房吗?说是几句话就阻止了妄图轻生之人!”
“这也太邪门了!你们说,不是邪祟,哪能那么控制人的举动?!”
“就是就是!”
厢房里,丫鬟们炸了窝。
“都给我闭嘴,快去睡觉!明日等天亮了,再把这些话给我四处散了!”红笺微微转动了下手中的杯盏,眼睛眯成了一道缝。
第二日。
“你听说了吗?昨晚侯府闹鬼了!”
“有人亲眼所见,那白衣鬼就那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兰苑门前,可吓人了!”
“听说那鬼就出没在兰苑附近。”
“兰苑?”
“谁说不是呢?自打兰苑那位诈尸以来,这府里可就没消停过!”
“你是说,那鬼是兰苑的?”
“我可没这么说,不过说不定是她招来的,也说不定!”
“想想,是挺瘆人的,她死了七天突然还魂,几句话就治好了绘春小姐,还有昨日的上房。”
“怕是身上沾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吧?”
“谁知道呢!”
一大清早,侯府别院的角落里,但凡有下人们的地方,谣言就如同这冬日的轻雾,悄悄弥散开来。
“什么?昨晚竟然是她?!”待到谣言传到福园颜氏的耳朵中,早已是众口铄金。
颜氏端坐于妆奁前,漫不经心的听着红笺口中的“事实”。
“大家都那么说,奴婢也不知道真伪,不过快过年了,老爷和大少爷也都回来了,若真是她所为,还真是晦气。”红笺认真的替颜氏梳着头,轻描淡写的添着油加着醋。
“去,把兰苑给我封了!没我命令,她不得踏出兰苑半步!我倒要看看,这个下贱坯子,到底有何能耐!”颜氏的手掌重重的拍在了妆奁上。
“是,大夫人!奴婢这就去办!”
其实,说是遇见了鬼,事后红笺自己也多番反思。
许是自己眼睛了,还是近来没睡好?
不管了,反正封了兰苑,也算替自己出了一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