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叔,这天色也快黑了,我看还是别急着赶路,大家就在这荒郊野外烧堆火,凑合一晚算了。”坐在马车里的陆无双被颠得有些难受,她掀开马车的帘子,抬头看了看暗淡的天空说。
“秋日山里的夜晚凉得很,你的娘子又怀着孩子,很容易着凉。趁着现在还能够看得见路,我们在赶一会路,等到天色完全黑下来,要是前面再没有客栈,到时候也只能夜宿荒山野岭了。”刘大叔本也是个善良的人,一片好心为肚子塞着布包的香草着想。
陆无双放下布帘,没有在出声,默许了刘大叔继续赶路。
二刻钟后,在天边的最后一丝光亮被黑暗吞噬的时候,赶车的刘大叔终于看到了前面十几米的地方,一盏昏黄的烛火在风中摇曳。
“驾。”刘大叔挥鞭赶车,朝着那盏摇晃的烛火驶去。
不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
陆无双掀开马车的帘子,看到马车停在一间烛火昏暗的客栈门前。她扫了一眼大门敞开的客栈,客栈有些破旧,大堂内冷冷清清,一个客人都没有。
掌柜的趴在柜台前打瞌睡,跑堂的伙计盯着摆在桌上的烛火发呆。
在这荒山野岭里,这样的画面看起来很正常,可是陆无双就是觉得心里不太踏实。只是这间客栈是方圆几十里唯一的一间客栈,就算心中不安,也没有别的选择。
陆无双扶着香草往客栈里走进去的时候,她微微侧头,在香草的耳边提醒着她,要小心一点。车夫跟在两人的身后,也走进了客栈。
有生意上门,昏昏欲睡的掌柜一下子来了精神,当他的眼睛看到香草那微微凸起的肚子的时候,眼睛一亮,转瞬即逝,快到让人捕捉不到。而那名跑堂的小二也快速地站起身,步伐轻盈迎上前去,“三位客人请坐。”
陆无双、香草和刘大叔三人在跑堂小二的招呼下,坐了下来。
“本店有正宗的野山鸡、野兔子肉还有野猪肉,不知道三位想吃些什么?”跑堂小二笑眯眯地介绍,可是他那双精光奕奕的眸子和掌柜的一样,在看到香草那微微隆起的肚子,眼睛一亮,又很快消失。
“就来一份野兔子肉,再来一只野山鸡煮汤,再炒二个小菜就行。”陆无双并没有错过跑堂小二盯着香草的肚子,眼睛发亮的样子。她面色平静地点着菜,心里却起了堤防。
“菜马上就好。”跑堂小二一阵风似的朝着后院的厨房跑去。
“掌柜的,茅房在哪里?”陆无双佯装成很急的样子,故意压低嗓子,粗声道。
“茅房啊,出了客栈大门,往左边走个一二十步就到了。”掌柜的指了指客栈的大门,回答道。
“多谢。”陆无双起身问掌柜的要了一盏灯笼,往客栈大门外走去。
山野的夜风呼呼地刮来,吹得树叶相互摩擦,沙沙作响,诡秘无边。
陆无双提着灯笼走在这漆黑的路上,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她并没有上茅房,而是提着灯笼在客栈周围转了一圈,到也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回到客栈大堂的时候,饭菜已经端上的桌。她将手放进袖子里,佯装取东西的样子。意念一动,一支银簪子握在手中。一一试过毒之后,她才朝着香草和刘大叔点点头,“可以吃。”
三人动筷吃了起来,饭菜的确是没有问题,而且还是从山里打来的真正的野味,特别的香。
酒足饭饱,陆无双要了二间房,她与香草一间,刘大叔一人一间。
回到房间,随便地洗了洗,卸了妆,陆无双便谨慎地开始在房间里检查起来。
简单的房间,一床一桌,几把椅子,还有一个衣柜。
“姐姐,你在干什么?”瞧着陆无双东看看,西摸摸,香草一边扯下系在肚子上的布包,一边好奇地问。
“没什么,只是随便看看。”
一圈下来,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陆无双又走到窗边瞧了瞧,关好窗户。然后走到门边栓好门后,就躺到床上歇下了。
半夜时分,一股异香在房间内弥散开来。这股异香不是从窗户口吹入的,而是从陆无双和香草所睡的床底下吹进来的。
香气往上而飘,等到陆无双惊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吸入了好几口。而香草完全没有防备,自然是睡得沉。
“该死的,居然忘记了检查床底下。”
借着从窗外透射进来的淡淡光亮,看着丝丝缕缕的白烟从床底下冒出,陆无双低咒一声。她咬了一下自己舌尖,疼痛令她暂时清醒了一下。她爬下床往窗户边走去。打算推开窗户,让清凉的夜风气吹进来,吹散屋中的迷烟。
就在陆无双快要走到窗边的时候,一阵强烈的晕眩袭来,同时,她也听到了床底下有木板推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