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今日本就一派喜气的京城中，此刻更是灯火通明，宛如那传说中的不夜之城一般。

此刻，在皇宫之中。

百阁中，正处于一片欢声笑语之中。

玉紫宸难得的放下了皇帝架子，与大臣们同乐，大臣们自然也是乐于捧场。然而，这人群的角落处，却有着一个人，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怎么了？谁惹着你了？”墨非画笑看着正躲在角落里连夜随风也不理会的云千染，眸子中闪烁着精光。

女子靠在墙边，一身火色的王妃装扮看起来脱俗又贵气。她微微敛眸，眉头紧锁。好似什么事情都入不了她的眼。独自一人躲在这里，与世隔绝。

坦白说，他喜欢着这样的云千染。这样谁都不会牵挂，也不会有谁记得的云千染。喜欢，便要想办法让这种情况长存。墨非画的字典里，从未有过道德，更未有过人性，唯一有的，便是随心所欲。作为位高权重者，作为被家中所娇惯着的存在。他拥有一切别人没有的，他是天生的赢家，同样的，也是一个输家。

一如此刻。

云千染听到墨非画在耳畔询问，眉头不耐的皱了起来，看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墨世子不去听皇上讲笑话，在这儿看着我是不是有些不划算啊？要知道，当今皇上讲笑话，这可是千载难逢。”

“是啊，多亏了你在锦西殿弄了那么一出，才让他不得不讲笑话呢。”墨非画揶揄。对于在锦西殿中的那一幕，感到由衷的喜欢。同时的，也由衷 的愤怒。喜欢她的才情，喜欢她的大气。喜欢着她的每一个动作。但是，这样的她，却有别人在看。这个女人是他的，任何人看都不能容许。

墨非画的心中复杂暴戾，而眉眼之间，却依旧如画一般清浅，令人着迷。

这个男人，完美过了头。云千染看着墨非画，唯一的想法便是这一个。这世界真的是不公平的，让墨非画拥有了一切也就算了。竟然还让他的脑袋也那么好用。

让他脑袋好用也就算了！为什么他连一丝一毫的缺陷都没有？甚至，哪怕生气的时候，或许这人也是笑着吧？

云千染心中默默地想着，一时间，好奇了起来。

“呐，非画，你生气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云千染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得清楚。

墨非画闻言，稍稍有些呆愣，随后，逐渐笑开了：“生气的时候吗？现在我就在生气啊。”

墨非画的语气那么随意，随意到完全无法当真。 云千染看着此刻笑容依旧的墨非画，怎么， 也看不出，这是生气。

如果这是生气的话，那么，笑着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样？

“人若是将自己的喜怒哀乐全部都表现出来的话，或许很幸福。可是，对于我们来说，那就距离死亡不太远了。身为上位者，不能被抓住软肋，不能有感情。一切都要在法度之内，情理之外。”墨非画的语气很淡，也不知道是在嘲讽，还是在郁闷。更或者是说，只是在感慨。

墨非画这人在外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云千染并不太清楚，不过，看着现在的他，云千染倒是觉得，完美的男人这个称呼给他，倒也没什么不好。

会生气，会牢骚，也会恶作剧。这是作为一个人都会有的。他不像是玉落王爷，将一切都隐藏的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