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女孩将留在桌子上的信笺拿过来,撕下最上面的一张看了看,一把伸到庄臣鼻子底下。
庄臣一愣,旋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仔细看这张信笺纸,上面残留有第一页的笔迹压痕,完全是无规则的涂鸦,那刑警根本就没认真记录!
气血忽地涌上头,庄臣站起来去开门,会议室的门被锁死了,走到窗口,窗户上是焊死的不锈钢栏杆,下面是区局停车场,一辆黑色捷达正停在车位上,车牌号码正是正是今天追杀自己的那个。
自投罗网,庄臣脑子里跳出这个成语来,兴许自己会成为明天燕京晨报法制聚焦的主角,绝不能束手待毙,他猛推会议室的实木大门,门锁的很牢,估计很难撞开,即便撞开也会惊动警局里的人。
哑巴女孩拉一拉他的袖子,指了指天板。
庄臣抬头一看,心中豁然开朗,这小混血不笨呀!只可惜了,是个小哑巴。
庄臣跳上会议桌,试了几次,终于打开一块吊顶石膏板,女孩爬上桌子,很默契的让庄臣托着自己的屁股爬上了天板,她身躯轻盈纤细,不足八十斤,很轻松就爬了上去,庄臣蹲下擦掉桌上的鞋印,一个引体向上,也爬了上去。
天板上各种管道纵横交错,大概刚装修不久,灰尘不多,来的时候庄臣注意到会议室的西侧是男洗手间,指了指方向,女孩点点头,朝西侧爬了过去,庄臣跟在后面匍匐前行。
同一楼层的办公室里,刚才做笔录的警察正在打电话:“天翔保安么,我区局小杨啊,今天上午追你们车的精神病就在我这里,已经控制住了,回头你们派人来认一下”
打完电话,正巧几个女警走进办公室,手里捧着局里发的福利劳保用品,小杨就和她们搭讪起来,聊的眉飞色舞,得意忘形,全然没考虑锁着的疑犯。
走廊西侧男洗手间里,两个警察正靠在窗口抽烟,天板上,庄臣汗流浃背的等待他们离开,身陷虎穴的滋味惊心动魄,不过对于一名曾经孤身困在非洲沙漠七天之久的雇佣兵来说,这仅仅是小菜一碟,他扭头看女孩,黑暗中一双蓝晶晶的眸子正静静看着自己。
俩警察聊了一会局里的人事安排问题,将烟蒂掐灭在窗台易拉罐改成的烟灰缸里,出门走了,庄臣听见洗手间门关闭的声音,悄无声息地掀起盖板的一角,正要下去,忽然门又开了,一人风风火火进来,在小便池前解开裤子放着水,后面紧跟着又进来一人,并排站在小便池前。
庄臣小心翼翼的放下石膏装饰板,就在放下的最后一刹那,他发现下面的人正是捷达驾驶员,那个脸上有疤的家伙!
下面传来对话声。
“老谢,回区局里也不事先打个招呼,中午我安排”这是先进来的人在说话。
“来办点事,中午还得回去,再说不是有禁酒令么,新一把刚上任听说管的挺严,咱们晚上再喝”这是刀疤脸的声音。
两人聊着,尿完出门走了。
一阵寂静,走廊里悄无声息,庄臣掀开装饰板,拉着女孩的手把她放下去,然后自己也跳了下来,打开洗手间门看了一眼,外面没人,一招手,带着女孩迅速走防火通道下楼,他们刚进楼道,小杨就从办公室出来了,喊了三个同事,来到会议室门口,用钥匙打开门一看,大惊失色,人跑了!
小杨和同事赶紧到处寻找,刀疤脸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哦,老谢啊,今天上午追你们车的精神病疯子来报案,转眼就不见了。”小杨满脸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