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息进了一间小房子,直奔白色大床边,旋转了旁边的柱子,听到被褥下发出咔嗒一声后,掀开了被子,从床上的方形洞口钻入,看起来似乎想要将洞口关上,但想了想还是没关,他可不像佑卫那么疑神疑鬼,这个地方偏僻,谁会找到这儿来?宫里那位只怕早就入梦了,一会儿开一会儿关,不但费事,要真的有可疑的人在附近,这声音不就入了他的耳朵吗?
看着霍息的身影消失在那大床上,夙锦小心地跟过去,在发觉到那洞口后,无声一笑,俯下身侧耳细听那脚步声逐渐远去后,她立刻也进入了里面。通道很窄,蜿蜒曲折,走了一会儿,便听到了说话的声音,她悄然靠近,看到了形似地牢的房间后才侧身躲到一边,仔细听里面的对话。
“公子,李大人是为何而死?我想那位应该还没有大意到不用正当理由就除去李大人吧?”霍息直截了当地问。
很快有奇怪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哼,霍大人,你明明知道李大人为何而死,何必与我装傻呢?那天你知道了我的人躲在房顶,所以才故意说的那番话吧?至于你心里到底是不是真的归顺与我,我还真不知道,之所以放过你,是看你识时务,知道什么才是明智的选择,况且我在朝廷上也需要一双眼睛跟耳朵。”
霍息咬咬牙,隐忍着怒气道:“谢公子不杀之恩。”
那声音又说:“李简死了,那女人是什么反应?李简一直跟她作对,突然暴毙,她心里一点松了口气吧?心事想必也轻了不少。”
霍息犹豫了会儿,道:“启禀公子,凤太后似乎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派了神使大人过去主持大局,又让翡太医跟过去仔细查明暴毙的原因,之后就再没了下文,据说翡太医并没有看出什么,回来只对娘娘说了可惜两个字。”
那声音顿了顿,说:“她竟然一点都不惊讶,也没有猜测除去李简的究竟是友人还是敌人,居然没有派人着手调查?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霍息说:“不过话说回来,公子,巨碑的事情到底该怎么办?如果再现异象,铭瑄的百姓就都会群起力求凤太后登基为帝,凤太后的人不可怕,她再多也多不过我们,可是百姓就不一样了,到时候人人惶恐,会引起大混乱的。”
那声音考虑了一会儿,说:“这件事先搁在一边,我还想看看,那个女人跟所谓的神使大人能变出什么异象,只要是人为的,一定能找出破绽。我现在好奇的是跟在凤太后身边的铁面人,这个人突然出现在凤太后身边,既没有官职,也和皇室中人没有关联,为什么能入朝堂?他会是什么来历?跛了一只脚,怎么可能还有这么高深莫测的武功?跛脚对他来讲,好像不是累赘……你想方设法去查出他的身份,这个人可能会成为我们的阻碍。”
“是。那么三塔琅都将军方面……”霍息开口。
那声音打断他:“三塔琅都将军那边我自会亲自再去一趟,就约在明日午后申时末。”
霍息正要开口,那声音突然低声说:“有人!”
夙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可能的,她敛去了气息,对方怎么可能会发觉她?可是如果不是她,这里难道还潜伏着别的人吗?自己进来的时候似乎没有看到其他的出入口,通往这里的窄道也只有那么一条,中间更没有分出岔道,所以不可能有人事先潜伏在这里。那么,他说的就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