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指着沈知离,眼见又要喷话,苏沉澈突然伸臂挡在沈知离面前,冲女子落寞一笑道:“多谢姑娘好意,娘子不认我也没关系……金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相信娘子总有原谅我的一天。”
深深叹了口气,女子用一种同情混杂着感慨的眼神看向苏沉澈:“像公子这般的好夫君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偏偏有些人还诸多嫌弃,真是……公子,听小女子一句,如此刁蛮妇人实在不是良配,不如去寻一温婉佳人才是真……唉,不过公子这般人品定然不会随随便便移情别恋,真真令人唏嘘……”
说完,女子才缓缓远去。
沈知离僵硬转头:“……你到底都和她说了什么?”
苏沉澈眨着眼睛垂下头:“也、也没什么。”
沈知离忽然深深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么!?”
苏沉澈眨了眨眼:“我就喜欢你不喜欢我,你改吧改吧……”
沈知离:“……”
闭了下眼睛,沈知离按着额道:“苏沉澈,别再装了……你以前跟叶浅浅也是这样的么?”顿了顿,“死缠烂打,死乞白赖,百般甜言蜜语……”
苏沉澈沉默了一下,嘴唇翕动。
夕阳斜下。
淡淡橘黄的光倒映着苏沉澈的侧颜,连睫毛都挥毫毕现,清晰的根根分明。
就那么一下,沈知离的手按上他的肩:“别跟我解释了,我们真的道别罢。苏沉澈,我不适合你,你会后悔的……明日我便坐马车回回春谷,我不希望看见你骑马跟在我后面。”
她转身离开,苏沉澈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却没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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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沈知离抱着新买的手炉怅然若失地坐上马车。
马车驶了一会,前头车夫突然道:“夫人,后头那人可是在跟着我们?”
沈知离掀帘一看,就在距离他们马车不远的地方,一个白衣翩然脖子上一圈雪白绒毛的公子正骑在……
骑在……
一只驴上!
只见那驴毛光滑水润,两只驴耳朵高傲的扬起,雄姿英发,透着一股骏马才有的神韵。
同时两只驴蹄冲着他们马车前拴着的马踏踏了两下,又嘶鸣一声,极其挑衅……
驴上的公子冲她粲然一笑,用手挥着驴耳朵向她打招呼……
沈知离:“……”
车夫:“夫人,要不要放慢点速度等他啊?”
沈知离果断放下帘子:“不用了,我根本不认识这家伙。”咬牙,又肉痛递过去半两银子,“能不能快点,甩掉他的话,我给你车费加倍!”
金钱的诱惑是巨大的,很快风驰电掣的马车载着沈知离飞一般到了回春谷口的镇子。
被颠的七荤八素,沈知离几乎口吐白沫狠狠想。
驴子什么……是绝对不可能追上来的!
下了马车,这次沈知离学乖了,带了面纱又刻意放缓动作,警惕看向四周才慢慢朝前走去。
酒馆的掌柜探出头诧异的看着她:“谷、前谷主……你这是在做什么?”
沈知离怀疑看:“你还认得出我?”
掌柜:“……整条街都在看你啊,呵呵。”
沈知离:“……”
一把撕开面纱,沈知离沮丧道:“好了,不戴了,被抓就被抓罢。等等……”猛抬头,“你刚才叫我什么!?”
掌柜:“前……”咽口水,“谷主。”
沈知离痛心疾首:“你们……你们竟然这么快就被他收买了么,他在哪?”
掌柜还没回答,沈知离就觉得自己又被抱住了。
这一幕好生眼熟……
她僵硬回头:“师……”
抱住她的人将头埋进她怀里:“小姐,呜呜呜呜,蝶衣好想你啊,还以为你遭遇不测了呢。嘤嘤嘤嘤……”
说着,蹭蹭蹭,使劲蹭,一脸鼻涕眼泪全蹭到沈知离衣服上。
沈知离:“……”
摸了摸蝶衣的后背,她叹气,“好了,小姐没事,小姐没事,你带我回谷罢。”
有蝶衣带着,一路都很顺利。
沈知离从自己的院落里绕进石窟,吩咐了蝶衣几句,独自进去。
半个时辰后,沈知离脸色苍白扶着墙走了出来,在地上做了好一会才忽然奇怪道:“蝶衣,你带我进来这么久,为什么师兄都没有发现啊?”
她原本是做好被抓的准备,这会没看见久夜,却又有些莫名的不安。
……当然,这不代表她准备送上门去给久夜玩!
蝶衣闻言,神色一下显得很哀伤:“公子受伤了。”
沈知离:“啊哈?”
蝶衣咬手绢:“伤得好重的样子,还不让人靠近照顾,奴婢都快担心死了。”
沈知离一怔:“……他快死了么?”
蝶衣横了沈知离一眼:“这还没有!小姐你怎么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怎么会!师兄受伤,我也很难过,真的,很难过……”沈知离克制住耸动的肩膀,以手掩唇,咳嗽了两声:“那你带我去探望下师兄吧。”
幸灾乐祸神马,我才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