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胜的车子停在香维也纳的正门门口,几人陆续上车,然后开向陈旗举行葬礼的地方。
李荷坐在副驾上面,她把头转向窗外,让目光仿佛箭一样射向这个城市——街道像血管一样遍布整个城市,车流在其中不停地穿行。高高低低的各色楼房,穿插其间的黑色电线。一条被誉为源远流长的河穿过城市的心脏。流动的人群从此处涌向彼处,又有彼处的人群奔涌回来。这川流不息的生活的洪流,这流动不止的拍打在耳边的风。
在陈旗的葬礼上,李荷看见了高暮,还看见了很多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最后是那张黑白照片,陈旗平静略显腼腆的笑容被永久地印刻上面。
郭大胜全程都陪在李荷的身边,但她却没有留下一滴眼泪,只是脸上一直没有任何表情,目光也有些呆滞。郭大胜很担心她,可又不知道能安慰她什么,只能默默地陪着她,等到葬礼结束以后,安安全全地把她送回家。
葬礼结束后,李荷说要去喝酒,郭大胜自然会陪同,林小悠也觉得她应该去,只是马赛柯却说:“不好意思,以酒代茶的茶话会我就不参加了。”
“马博士,你知道她现在需要你。”林小悠暗中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地对他说。
马赛柯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似乎她说了极为荒谬的话。
“是真的。”她语气坚定,并且万分确信地点着头。
“神经病。”说完,他竟然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小悠气得直跺脚,却终究没有开口喊他,只是望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慢慢地融进血色的夕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