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维也纳距离h市的人民广场很近，步行大概只需要十分钟的时间，而且没有弯路，只需经过一个红绿灯的十字路口便可抵达。

两人并肩走着，一路沉默无言，马赛柯不想讲话，林小悠不知要讲什么话，气氛看似很和谐，但实则有些尴尬。马赛柯的心里有一枚箭头在小心翼翼地飞行，目标是一只柔软的靶子，但它飞得很慢很慢，不知需要多久才能击中目标。

“马博士，”林小悠突然开口，“人民广场有喷泉吗？”

“有，但这个季节不开放。”他轻声回答。

“哦，好吧。”

接下来又是沉默。

“到了。”马赛柯停下脚步，朝她笑了一下，“好久没有和谁一起散步了。”

林小悠也笑，“本姑娘荣幸之极。”此刻她所露出的笑容纯真无暇，明亮的眼睛仿佛没有染上世间丝毫的尘埃，“如果等下能陪我吃个宵夜的话，你一定会更加难忘这个夜晚的。”

“不必了，经历过的事情我都能够记住。”他说完提步走进广场，把她留在了后面。

林小悠小跑追了几步，和他保持同一距离后瞪着他说：“你干嘛，这回怎么不怕把我给丢了！”

“丢了我就省心了。”他不看她，声音里居然有股五味杂陈的意思。

又并肩走了很久，林小悠觉得肚子饿了，便指着不远处的一家烧烤摊说：“马博士，我们去吃羊肉串吧！”

“我拒绝。”他很平静地否决。

她嘻嘻笑着，“那我自己吃，你陪我就好了。”

他继续否决，“你休想。”

这样的夜色，这样的夜风，忽然令人感到心悸，仿佛有些无法掌控的事情将要发生。马赛柯避开她清澈如春日泉水的目光，望着青石隙缝间的细草，“这种地方的烧烤对身体——”

她突然很大声地惊呼起来，打断了他想说的话，“马博士，你快看，是孔明灯！”她的手指向头顶的夜空，有几盏孔明灯正在慢慢地上升，像是要把主人的愿望带往遥远的星球。

马赛柯抬头看了一眼，轻声问道：“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