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菱不知何意,瞧得愕然。
李嬤嬤会意,忙从瑞姑姑头上的枕头下摸出一个用手绢包着的东西来放到了瑞姑姑手上。
瑞姑姑直直地盯着寒菱,手朝她的手费力地指着。
“翁主,快接过你娘的东西。”李嬤嬤瞧得分明,忙在旁边提醒道。
寒菱忙伸手接过了她手中的东西,瞧到瑞姑姑眼中露出了一丝笑意,嘴巴张着要说话。
忙凑过了头去,瑞姑姑在寒菱的耳边用力地说道:“儿啊!你是我的香菱啊!为了你的性命我只能隐瞒了你的身世,委屈你了,那是你父皇赐予我的令牌,我交给你了,危难的时候可以用它……。”
一口气说到这儿,嘴里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寒菱来不及想这些话,失声慌乱地叫道:
“娘,娘,怎么啦!不要走啊!不要丢下菱儿啊!”
听到寒菱凄惨的叫声,银若宸心中一沉,忙跑了过来,直叫道:“御医,快。”
伺侯在外的御医急忙跑了进来,把脉诊断一番后,摇了摇头,沉痛地对银若宸说道:“王爷,瑞姑姑已然仙逝了,节哀顺便,准备后事吧!”
寒菱听得这话,失声痛哭起来,手中握着的冰冷的手,余温正一点点消失,冷得彻骨,寒菱的心也跟着一点点沉了下去!
李嬤嬤痛声号啕大哭起来,所有的丫头下人都哭了,毕竟瑞姑姑生前待人和睦宽厚,霎时整个王府哭声震天响,所有人的哭声都是真挚的。
瑞姑姑的丧礼惊动了北冥国,上至宋元帝,下至平民百姓,全都默哀悼念,宋元帝下旨命整个北冥国默哀三日,三日内不能行红喜事,不能放礼炮庆祝婚嫁。
整整三曰,北冥国笼罩在一片哀伤中。
瑞姑姑的丧礼中,寒菱成为了全北冥国嘱目的焦点人物,她第一次以自己的真实面目出现在王府众人的视线里。
她决定不再易容成丑女,要以自己的容貌为瑞姑姑披麻戴孝,要替香菱公主尽孝道。
寒菱的身世公诸于众,大白天下,香菱公主没死的消息震惊了朝野,一时朝野议论纷纷,各种传言四起。
寒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自寒菱从瑞姑姑临死时的话语中知道自己这具躯体是香菱公主后,她就打定了主意准备以这具躯体的本来面目生活着。
十年前究竟是何人要致她于死地?寒菱打算明目张胆地调查,兵来将挡,火来水淹,她要凭着宋祖帝留给她的令牌,大行其道,发扬正义。
寒家戏班的血案,寒阳寺的秘密,自己的身世,是到了该弄清楚的时候了,人总不能一辈子这样躲躲藏藏吧!
想到这儿,寒菱反倒坦然。
御园里,宋元帝惬意地踱着步,连身边的宠妃都来不及宠幸了,接见了成国公。
“爱唧,香菱公主已然现身,果然是那丑女变脸的,没想到原是一个绝色美人,当今世上无人能及呢!”宋元帝桃眼泛光的说道。
“咳,咳。”成国公特意清了清嗓音,小心地说道:“皇上,论辈分,香菱公主应是皇上的姑姑才对呢。”
宋元帝闻言方醒过神来,忙收敛了表情,正色地说道:“爱卿,依你看朕何时迎她进宫?”
成国公老谋深算地一笑,说道:“皇上,别急,此时还不是时候,据王府内线报,现在银王爷已与杨太妃彻底翻脸,且让他们先内斗,皇上只管静观其变,到时再出手也不为迟, 这样皇上就能坐收渔翁之利了。”
宋元帝听得哈哈一笑,说道:“爱卿果然高明,待事情成功后,朕必厚厚有赏。”
“多谢皇上厚爱。”成国公呵呵一笑,谢恩道。
“爱卿,杨太妃背后的势力不可小觑,如若他们真能互相掐斗,真乃上天助朕也!”宋元帝沉吟着说道。
“是啊,皇上,银王爷虽拥有十万兵马却不足为惧,如若兵符不在他身上,那就更好了,杨太妃却老谋深算,她背后的炼狱组织力量可不小,如若这二股力量合成一团,那事情就不好办了,好在他们虽是母子,却面和心不和,现今还对立了,形势于朝廷有利。”成国公胸有成竹地说道,“瑞姑姑之死,皇上已隆重对待,封了天下幽幽之口,而瑞姑姑的死确实是个转机啊!”
“怎么说?”宋元帝惊疑地问道。
“皇上,据内线报,瑞姑姑可是杨太妃下药毒死的,银王爷因此才与杨太妃彻底反目了,如若真是这样,到时罪证确凿时可明正言顺地先除掉杨太妃,瑞姑姑德高望重,如若此消息传出来,杨太妃必定死无丧身之地,至于银王爷再慢慢来吧!”成国公满有把握地分析道,“杨太妃罪孽深重,皇上除掉她必定大快人心。”
“好,朕明白了。”宋元帝满意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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