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二十三年前,寒阳寺中的那个妇人即就是现在被追杀的寒家班那个老妇人了。”银若宸惊魂不定地说道。
“对,没错,王爷,现在这个老妇人就在清心庵里。”柳义肯定地答道。
“那个名叫寒菱的姑娘,实际上不是老妇人的亲生女儿,那是赵香芸思念爱儿心切,日日流连在外,捡到的,至于是如何捡到的,究竟是谁的孩子,这个除了赵香芸外,别人都不清楚,赵香芸神志不太清醒,时好时坏,恐她说的话也多半不能信了。”柳义继续说道。
“那寒家戏班后来缘何又会在栎阳郊外生活长达二年之久呢?"银若宸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个,实在太难打听了,据说寒家戏班二十三年前离开栎阳后,先后又回来过栎阳几次,至于回来做甚什么,不得而知了,现在寒家班满门被血冼,唯有清心庵的赵香芸知道了。”柳义沉吟着说道。
银若宸沉默不语。
“王爷,丑女小草,属下多方打听,北冥国实在没有这个人,而且属下在打探的过程中发现竟然有好几个人也在打探她的家世,明明只是个丑丫头,为何会惊动了那么多江湖高手的兴趣呢?这个问题应值得提高警惕。”柳义不解地提醒道。
“既如此说,她来到本王身边确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了。”银若寄阴沉着脸说道。
柳义没有答话,很久后缓缓说道:“王爷,属下倒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说。”
“王爷,那个叫寒菱的姑娘倒像是从这世上消失了一般,而这个丑女小草却又像是从这世上平空添出来一般,这其中的时间刚好恰到好处,王爷,您不觉得太过于巧合了吗?”柳义带着丝兴奋地说道,“王爷,属下曾说过寒家班会一门绝活:变脸术,这变脸术实则是江湖上的易容术,如此一来,似乎不难解释了。”
银若宸惊讶得望着黑夜出神,他不是没想过这丑女小草的脸,这样的女子不应该长着这么一付脸,可他还是期望着她能主动地说出来。
“王爷,那个叫寒菱的姑娘我们都见过,你说她们这身姿确是有些相似,而且那日我们从清心庵出来,丑女小草不正是也去了清心庵么,如果赵香芸是她的娘,那么她去清心庵的理由会是相当充分了。”柳义接着很有把握地分析道。
银若宸的眼眸越来越深沉,窗外的月色静静地,他半边脸上的神情越来越严肃。
据他这几日的暗中观察,还有王府眼线的汇报,丑女小草近几日有几股势力都在暗中跟踪着她,就算她是寒菱,想到寒菱,那日在栎阳郊野遇到她的情形又闪现在脑海中,嘴角不由微微上扬,那个姑娘确实有点意思,再想想丑女小草,二人确实有异曲同工之妙啊!银若宸此时才恍然大悟,如若真是如此,那么揭开寒家班的血案恐怕要从她的身上下手了。
那她究竟是何目的来到王府呢?这些人跟踪她所为何来呢?
她真的像表面看起来那样无心无肺,活泼善良吗?还是把一切都仿装起来的,或许来到王府也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想到这儿,站了起来。
“王爷,现在王府内外都有不同身份的人在跟踪着丑女小草,形势诡异,据属下观察皇上也正在派人盯梢着她,似乎想从她身找到些什么?由此可以看出起码她应不是这些敌人派来的奸细,如若她真是那个姑娘,看来她的处境非常危险,而我们想要了解到的情况恐怕与她有干系,势必要从她身上找到突破口。”柳义担忧地分析道。
银若宸朝他挥了挥手,说道:“继续派人保护好清心庵的老妇人,一定不能让她出事,从目前情形来分析,她既是知情人,也是一个可怜的苦命人,至于这里,本王自有分寸。”
“是,”柳义答应一声,撤了下去,银若宸负手在房中踱起步来。
寒菱闷闷不乐地朝卧房走去。
“翁主,早点歇息吧!明日就是上元佳节了,还要去庙会玩呢!”小兔子高兴地说道。
上元佳节?寒菱心中一动,二年前,青阳哥哥就约好了她在那里相会的,这一日也终于要来了!
寒菱躺在床上翻来覆出的,明明很困却毫无睡意。
小兔子早已睡得沉入了梦乡,被子都掉在了地下。
寒菱走过去捡起被子替她盖上,披了件大氅朝外面走去,想去散散心。
刚走到门口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夜很寂静,窗外惨淡而又静谧的月光,映照着萧瑟发抖的树影轻微地摇曳着。
寒菱朝响声望去,昏暗的月光斜射进的点点光晕正斜映在对面厢房的紙糊窗户上,一个暗影在窗户边上一闪,倏地不见了,快得恍若风吹过一般。
寒菱心中惊呼一声,什么人?
略一思索,轻声朝外而去。
东寝宫门口树影斑驳,皎洁的月光静静地泻下来,大地一片苍白。
四周静悄悄的,并无一个人影,不知名的虫子唧唧叫着。
寒菱摇了摇头,难道又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