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浓烈的豆香味传来,狂奔的俊马瞬间刹住了马蹄。
一心想赢的银若宸,没堤防,被黑马撅得摔落在地,摔了个狗啃屎!
小兔子提着一串胡萝卜站在前面摇晃着。
寒菱骑着的小毛驴被红红的胡萝卜刺激得热血沸腾,猛地加速朝终点奔去。
“哇!翁主,你赢了!”小兔子朝寒菱欢呼道。
寒菱大喜,跳下毛驴高兴得抱着小兔子转起了圈。
二人拍手庆贺,寒菱笑开了颜!
银若宸摸着摔得酸痛的屁股,黑着脸站了起来。
却见前面荒草上洒满了煮熟的黄豆,粒粒黄豆发出诱人的香气,黑马正贪婪地吃着,想这黑马刚刚纵欲过度,已是劳累交加,此时遇上又香又美的黄豆,饥饿交加,只顾吃起来,哪还有精力去理会银若宸这个主子了!
奇耻大辱!上等俊马竟然输给了一头又懒又贪吃的小肥驴,天下奇闻啊!
银若宸黑着脸走上来,恶狠狠地抓着正在欢呼的寒菱的手臂,恼怒地问道:“你竟敢使诈?”
寒菱猛地挣脱他的手,反问道:“你输了,难道想抵赖?小兔子可瞧得清楚,你输了。”
“没想到你竟然卑鄙无耻地耍手段玩我,我这黑马竟会输给你那肥驴,谁会信呢!”银若宸咬牙切齿不甘心地说道。
寒菱一听,冷冷一笑,大声质问道:“现在事实就是你输了,你的那匹种马输了,我的肥驴赢了,现在想抵赖没门,幸得我叫小兔孑来见证了,否则就惨了。明明是你输,却还强词夺理,当时可是说好了的,谁先跑到终点谁就算赢,其它不管,你就算不承认也由不得你了。”说完把手一伸,大无畏地说道:“王爷,我的卖身契,请给我。”
银若宸的脸胀得比猪肝还紫,良久说不出话来,只是怔怔地站着,望着寒菱发呆。
“告诉你,想耍赖没门,君孑一诺九鼎,望你莫要食言。”寒菱冷冷地说道。
银若宸的眼中渐渐聚起渗人的寒意,瞪了寒菱一眼,不发一言地上前牵过毛驴,跃上马背,竟策马而去。
“杨路,走。”绝尘而去的马背上留下银若宸低沉的命令声。
杨路闻言,赶着马车也要跑,小兔子一个箭步跃上去,大喝道:“杨路,休得无礼,你们主仆俩什么德性,想把翁主丢在这里吗?”
正欲跑路的杨路一听满是为难地说道:“翁主,王爷生气了,小的不敢抗命呀!”
“混帐,你家王爷不懂事,难道你也不明白事理?若我家翁主出了什么意外,瑞姑姑能饶过你吗?”小兔子大义凛然地怒说道。
杨路一听也对,当下忙满脸堆笑地对寒菱说道:“翁主,请上马车。”
寒菱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
小兔子扶着她走上马车,杨路赶着马车朝栎阳东大街上驰去。
“翁主,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划算。”小兔子见寒菱满脸通红,气得浑身发抖,忙安慰道。
“混蛋,无赖,明明输了不认帐,还要把我们丢在这荒郊野外的,狼心狗肺,死王八,下三滥,遭天打雷劈。”寒菱恨恨地骂道。
杨路在前面听得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想了想劝说道:“翁主,奴才劝您一句,凡是要看开点,王爷呀!性孑傲,牌气倔,可王爷也不是个坏心肠的人,翁主以前也跟过王爷,理应了解王爷的牌性,奴才多句嘴,您又何必事事要与王爷一争高低,斗嘴置气呢!王爷好面子,心气高,若您肯软和些,说不定王爷又会像以前那样对您好呢!”
寒菱听得心头一惊,以前,他们以前是有过默契与温馨,可是不对,以前那都是自己刻意讨好他,为了银子伪装的,那时不过是想到仅仅只签了一年活期卖身契,委屈求全混了这一年,他那时对自己还算好吧!可那时的她仅仅只是他身边的一条狗而已,哪有人格尊严可言,如今不同了,她不再是他的小跟班了,像正常人那样平等互待,他们之间却无法相处了!
现在他们之间如同仇人般,只因为他高高在上,而自己不再是她身边的一条狗而已,做人再下践也不至于如此糟践自己,她有必要如此下践吗?想至此,脸色虽然柔和了些,但毕竟意难平,恨难消。她要做回真正的自己!
如果只是为了得到他所谓的好而如此委屈自已,那大可不必了!
正想着,马车平稳地驶进了王府内。
刚停下寒菱就直奔东寝宫而去,今日她若不拿回卖身契誓不罢休,竟敢把她们丢在郊外,欺人太甚!
先拿回卖身契再说,哪怕低声下气也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