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两眼珠一转,道:“古井贡不要了,换瓶粮食酒吧。”
“粮食酒?”老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对,”丁冬笑着解释:“小时候我经常偷我家厨房里烧菜的粮食酒喝,后来习惯了这个味。你这里既然没有什么上档次的好酒,就不如喝粮食酒了。”
老头已经猜到丁冬一定是囊中羞涩,他不想揭穿丁冬,就笑呵呵地说道:“其实粮食酒喝习惯了也是挺不错的。”
“是啊!”丁冬微笑地点了点头,然后递上五十元一张的钱:“再来一袋五香牛肉干和一袋椒盐生米。”
老头接过钱,道:“巧得很,50块正正好,酒12块,牛肉干28块,生米10块。”
一回到小屋,丁冬就迫不及待地拿出一只大饭碗,把一瓶粮食酒咕嘟咕嘟地都倒了出来,然后就着生米悠然自得地喝了起来。
喝着,喝着,丁冬看着桌上粮食酒的酒瓶,突然想起了他已经故的父亲——
“爸,我回来了。”
“小冬,书包放下,去给爸买瓶酒。”
“买啥酒?”
“噢,老一套,还是粮食酒,给,1块5毛钱,路上小心点,别给弄丢了!”
……
喝着,喝着,丁冬两行心酸的眼泪滴到了酒碗里。
他想,如果当时父亲再多活三年,别说天天喝茅台,就是天天喝世上最贵的酒也是不成问题的……如果三个月前不被误诊,自己也不会窝在这个小屋里就着眼泪喝12块一瓶的粮食酒……
整整一瓶酒喝干了。
丁冬的酒瘾是过了,但高浓度的酒精激醒了他本已冬眠的那根好色的神经。
一时间,被欲火燃烧着的他,血管里好像爬满了无数只小虫,难受至极……他推开房门,不顾一切地冲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