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之后,惠文帝来到了毓华宫,语妃和两对新婚夫妻早已等候在此。
依照祖宗传下来的规矩,无论是皇子还是朝臣们大婚都有三天婚假不必上朝议政,而皇子皇妃得进宫向父母请安敬茶,司马睿母妃早逝,便随司马贤来了毓华宫。
没有见到九儿的身影,司马睿和司马贤都很奇怪:“父皇,怎不见九儿呢?”
“九儿有事要耽搁一会儿。”
虽然父皇神色如常,可两人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大事发生,并且是与九儿有关的,于是整个敬茶过程都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不时看向门口,直到敬完茶,又与父皇和语妃说了会儿话,始终不见九儿出现的两人再也坐不住了,寻了个借口直奔落霞宫。
见两人到来,沈嬷嬷与太监宫婢们赶忙上前行礼。
司马睿寻遍了落霞宫内外都不见九儿身影,就连墨炫和紫珂绿珀也不在,甚至是保护落霞宫的暗卫也减少了许多,与司马贤对望一眼,两人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沈嬷嬷,你可知道九儿去哪儿呢?”
“回两位王爷的话,公主,公主出宫去,去集市了。。。。。。”
“是吗?”司马贤温润的言语中透着凌冽之气:“那九儿可有说什么时候回宫?”明知他们今天会来给父母请安,九儿又怎会去离开?沈嬷嬷明显在说谎!
沈嬷嬷低垂着头,故作镇定道:“公主说天黑便会回来。”
司马睿没耐性听沈嬷嬷胡扯,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拽起来,却顾及着她是九儿的人,直直盯着她,声音犹如从牙缝里蹦出来似的冷硬:“再不说实话,就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三哥,别为难沈嬷嬷了!”闻讯赶来的司马岳和司马齐适时出声阻止。
司马睿和司马贤齐齐转眼盯着两人,异口同声质问道:“九儿到底去了哪里?”
挥了挥手示意沈嬷嬷等人退下,看着眸中闪烁着森寒幽光的三哥,司马齐如实道:“南阳郡突发大规模的鼠疫,九儿和墨炫前去防治。”
“鼠疫?”司马睿和司马贤俱是神色骤变:“九儿走了多久?”
“一个时辰!”眼见三哥就要飞奔离去,司马齐急忙闪身挡在他面前,司马岳更是抱紧他的腰:“九儿特别叮嘱过,三哥和六哥刚刚大婚,得留下好好陪陪两位皇嫂!”
用力挣脱八弟的束缚,一想到九儿此去危险重重而惶然不安的司马睿大步流星疾驰而去,谁知身后却传来司马齐不温不火的声音。
“九儿早就料到三哥会如此,所以才不辞而别!九儿希望三哥和六弟能专心处理政事,保证南阳郡的供给,保卫京都安宁,严防有人伺机生事,如果三哥和六弟做不到,九儿会很伤心!”
司马睿不由得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耸了耸肩的司马齐,而司马岳不住点头证明,微微垂下眼帘,心中漫起无边苦涩:九儿,我必如你所愿!然后紧抿着唇,一语不发去了议事房。
三人紧随其后。
毓华宫,惠文帝已回勤政殿,语妃看着自儿子和睿王离开后,明显沉默许多的儿媳和徐可馨,无声轻叹。
手捧着惠文帝转交,九公主送给自己,据说世上仅此一支的名贵紫玉钗,徐可馨心里五味杂陈,并伴随着一丝悲哀。
而延庆宫中,听闻小贱人已离京赶往南阳郡的贵妃美艳脸上布满狞笑,双眸中闪烁着阴冷狠毒之光:“告诉她,务必活捉小贱人,本宫要小贱人生不如死!”
那名太监张了张嘴终是什么都没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此时的官道上,五匹千里良驹疾速奔驰着,驾驭骏马的人赫然是易容后的轻雲,墨炫和绿珀,还有不再隐匿暗影中的龙影和舞影,一路上众人行得极快,也未在城镇投宿,直至天黑以后,才在一处树林停下来。
漆黑如墨的苍穹中圆月斜挂,皎洁月色仿佛给大地铺上了一层银纱,几点疏星闪闪烁烁,清冷的夜风阵阵拂过,平添了几分萧瑟之感。
用过干粮的龙影和舞影神情高度戒备地注视着周围动静。
接过绿珀递来的干粮,轻雲温和道:“绿珀,你也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绿珀刚学骑马没几天,这一番疾行下来自是有些吃不消。
“多谢公子关心,我不累。”
“夕颜,为什么不让蓝珏或是逐月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