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希泠没有挣扎,轻笑声因为喉咙被掐住而略微诡异,“王爷是想说,云瑶的死就是你的命?你的天?”
希泠笑得难以自已:“我可真是惊讶啊,哈哈,王爷竟是个痴情种?堂堂侯爷,心中所想的天竟不是江山社稷!不是黎民百姓!而是一个女人!哈哈——”
“王妃,你根本不知道殷奚——”宣凉此刻的眼神,让林世再也没法保持沉默。
没有人知道宣凉性命垂危、失去一切时是怎样挺过来的,所以没有人有资格评论玄衣侯半句!
“闭嘴。”宣凉轻轻一声。
“王爷,属下——”林世不死心。
“林世,我说闭嘴。”他放开了掐着希泠脖子的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好。本王接受你的条件,不过本王也有一个条件。”
“说。”
“本王今日便休了你!休书一就,本王便命人给你重做一件金蚕衣。如何?”
“成交!”希泠斩钉截铁地吐出二字。
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一时间全场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希泠面无表情的脸上。
宣凉终于回过神,薄唇狠狠一抿,同样说:“成交。”
“谢王爷成全,”希泠仿佛看不见周围人的反应似的,浑然不觉自己的行为有多出格,“王爷请看,据我所知,殷奚南方虽涝,却总有土地种不上庄稼,原因便是无法大量的将水引至——”
希泠侃侃而谈,在薄薄的纸张上指指点点,而宣凉慢慢将目光从纸上移到了希泠的侧脸。
他心中已是五味杂陈,似是很珍贵脆弱的一间瓷器,终于在自己手中打碎了,支离破碎!
这种自虐般的快意,却让他放松了些许。
他不想在让谁死在自己怀里,也不想在殷奚一切危机还未崭露头角时让希泠呆在未央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