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陶笑酌点点头,神情慵懒遂又再次坐在菱镜前,端详着温寄卿刚刚为她画好的峨眉。修长如玉的玉指在眉梢停留,又吐出一句差点气得冯雅雯吐血的话。
“这子凉画眉画得可真不错,改明儿个让子凉给我接着画。”她专心致志的打量着铜镜里面的人儿,似乎只是一时无心所说的。
冯雅雯刚刚说要告退,步子这才刚刚拉开两步,便又被陶笑酌这翻说辞说得一口气把在胸口。哼,陶笑酌,我倒是要好好看看,你究竟能够得意到几时。能够让侯爷亲自画眉,那时多大的荣幸,听听这语气,活像是侯爷就是专门负责给她画眉,伺候她的下人般。得,她暂且还是把这口气给忍了,一会子,自有人给她出气。
梅月看着冯雅雯在陶笑酌这里讨不到半分好果子,勾起唇角。以前在陶府的时候,三小姐即便是半分心机不用,也照样能够将傅姨娘和大小姐、以及二小姐压制的死死地。更别说,如今还对着冯雅雯用了几分心思。难怪姑爷这么放心把三小姐一个人留着对付冯雅雯,原来是、早就已经知道,三小姐在冯雅雯那里收不到半分委屈。
她走上前,伺候完陶笑酌梳洗,又拿过桃木梳为陶笑酌打理青丝。姑爷交代过,她可不能够不遵从。只是看着镜中的陶笑酌,梅月双手灵活的为她挽发髻。三小姐的喜好,没有谁能够比她更加清楚,就连打扮就、都是一贯的以省事儿为主。原因,自然是三小姐的懒性子,总说嫌麻烦,实则根本就是自个儿犯懒。这点,估计没人比她还能清楚了。
整理着被褥的几个婆子动作麻利,不过见床榻上没有半分血迹,不由纳闷。难不成,这新夫人和侯爷到现在都还未圆房,所以才这般干净。不过,方才见识到了这位新夫人的不俗,她们也不敢在私底下乱嚼舌根子,要是一不小心得罪了新夫人,只怕没什么好果子吃。都是主子们的事儿,她们这些做奴婢的,也知道该怎么闭嘴。
厅里,芙姬与茗姬两人悠闲栽栽的喝着茶,昨夜,可真实但颤心惊了一夜。她们还真担心,陶笑酌这一来,她们就要全部被侯爷给赶出去,没想到陶笑酌确实放过了她们。陶笑酌不会不知道,她们不过都是权力上的一颗棋子,离了温伯侯府也没任何去处。而侯爷看似冷淡,实则却也是个心善的主儿,不然也不会将她们几个关在温伯侯府里,即便不宠幸也还未曾说过要她们离去的话。
“昨儿个,侯爷与陶三小姐该是成好事了吧。”芙姬喃喃自语,眼眸含着委屈。虽说她也觉得能够得到侯爷宠幸是难于上青天,可好歹也是个念想啊。如今在这温伯侯府里,她整日无所事事,陶笑酌这一出现,可是连她唯一的念想都给打破了。
“得了吧,大清早的,尽说些不开心的事儿。”茗姬又能好到哪里去,还不是一样愤愤不平。可她和芙姬都是同一种人,该看明白的绝不含糊半分。侯爷的心思不在这儿,她们抱着个念想也没趣儿。
姝姬打量着芙姬与茗姬,闻着话语里的那股子酸气儿,心里更酸。沉着脸色,过了一夜,没有任何人来说过要遣散她们离去的话,那便是暂时不会离开了,至少她可以松口气。可是整日看着陶笑酌与侯爷在温伯侯府卿卿我我,她倒是眼不见心不静,谁能想到,这侯爷终究还是跟陶笑酌走到一起了。论出身,就连她个姬妾都是出身名门,比陶笑酌要尊贵。她可以不计较身份,只是看着陶笑酌如今风光,她心有不甘。
冯雅雯迈步缓缓走进厅里,芙姬与茗姬立马谁也不开口。谁不知道,这一大清早的,冯雅雯就迫不及待去见侯爷与陶笑酌了,这个时候,还是懒得开口多嘴,不用说,定是受了通气。日后,这好戏还有的好看的。
“今儿个的茶泡的不错。”芙姬转转眼眸,伸手端过泡好的新茶,芬香四溢,的确上品。
“是挺香的。”茗姬也浅尝了口,茶,还是和往常一模一样的茶。只不过今日喝茶的心情,比往日要来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