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岳逸无比赞同的点头。“不错,本官也没听见陶三小姐亲口说杀了魏明这句话。”
郑大人闻言,稍微有些失神,随即又回过神来。不是说温寄卿是劫法场的,也算做是陶笑酌的从犯吗?那么,他也该问问堂堂温伯侯,为何要为一个小女子去劫法场,并且连皇上的圣旨也不理会,还陪着陶笑酌一起在牢房一夜。
“敢问温侯爷,你又为何劫法场?”
谁知,温寄卿同样淡定万份的回了句。“想劫了。”
……
他的回答,同样让在场人全部震惊。陶琴染看着温寄卿,想到当初,他初进陶府之时。如今想想,如果五年前她没有选择右相,而是选择了温寄卿到如今会是何光景?可惜啊,温寄卿的眼里,就只有一个陶笑酌,他能够为了陶笑酌在暗中相护,能够为了陶笑酌当众不顾身份劫法场,可以为了她甘愿入狱,甘愿相随。越想,陶琴染心里就越发不平衡,凭什么所有好处都让陶笑酌一人给占全了?
右相冷哼,别当他不知道温寄卿的心思。都说红颜祸水,果真不假。他儿子为了陶笑酌丧了命,如今,就连一向不近女色的温寄卿也为了这个女人劫法场。只是若单单只是一个陶笑酌还好对付,偏偏温寄卿备受皇宠,难以对付。
“温侯爷,本相知道你怜香惜玉,可是也不能够罔顾王法!”
温寄卿同样看着右相,唇角冷冷勾起。“说本候罔顾王法,怎么不说说令郎这些年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且不说陶三小姐有没有杀魏明,就算杀了那也是为民除害。”
“杀人就要偿命,天经地义!”右相言辞灼灼,丝毫不肯退让半分。“若是谁杀了人都能够如陶笑酌一般,有堂堂温侯爷相护,那将当今王法至于何地?将当朝皇上置于何处?”
温寄卿轻笑出声,什么王法,什么皇上,在他眼里,统统都及不上陶笑酌来的重要。王法的重量,皇上的重量,江山的重量他都可以无动于衷。在他眼里,陶笑酌就是王法,陶笑酌就是江山。属于他温寄卿的王法,属于他温寄卿的江山。
郑大人见他们二人僵持不下,如今又从陶笑酌嘴里问不出半点。只能够另想法子,好,一个个的全是硬骨头,非要折腾他这把老骨头,让他这个大理寺卿不得安宁。等过个两年,他就辞官隐退,不理这些凡尘俗世。他招来刑部侍郎,吩咐道。
“你传仵作上堂便是,让仵作判断那伤口是真的有意杀人还是无意。”
刑部侍郎点头,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最为简单了。陶三小姐的话可以作假,温伯侯的话同样也可以作假,唯独朝廷的仵作做不了假。要知道真相,看看伤口便知。
陶笑酌看着右相,她至今还清清楚楚记得魏明的长相,以及说书的嘴中道出来的那些趣事儿。她也没想到,她陶笑酌,竟然也会为民除害?她看着右相,步步逼近,如神邸降临世间,主宰一切。
“如果说杀人偿命,那么最该死的就是右相!”
“你!”右相看着陶笑酌,一时间无言以对,生生气得吐出了一口鲜血。陶琴染见状,立刻伸手搀扶住右相。
“三妹妹!”
陶笑酌淡若清风,张扬含笑。但见她青丝飞扬,随性潇洒,盈盈玉指收回放在身后,负手而立看着右相和陶琴染。
“当年,你魏文德害我陶府家破人亡,而你陶琴染为荣华富贵谋害亲父,杀害同父异母的妹妹。如今,你们焉能理直气壮站在公堂之上?魏明之死,注定你魏文德日后无子嗣继承,断子绝孙!”
右相脸色煞白,而傅姨娘也是面如死灰,断子绝孙?她摸着自己腹部,紧紧抱住,生怕一个不注意便会溜走。她看着陶笑酌,只觉好可怕,她犹如在无间地狱般,承受万人唾沫。她脚下踉跄,便摔倒在公堂之上。
陶琴染此刻搀扶着被气得吐血的右相,又听到背后的摔倒声,便回眸看了过去。就见傅姨娘面如死灰,蔓延恐惧,她似是走火入魔了办,神情恍惚。
“母亲,你怎么了?”她要伸手去扶,却又不能放开右相。
傅姨娘抬头看着青丝披散的陶琴染,犹如见到死去的穆氏般。她惊恐的不知所措,只知道死死护着自己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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