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弟,你这是?”
林锦冉看着潘氏,梅月见林锦冉不说话,便说道:“二公子,刚才我被大小姐拦在门外,多亏了大少夫人帮忙才能进来。”
本来梅月还不想让陶婖难过的,可是她如此对待三小姐,就当作是报应。
听到缘由,林锦冉再次看着潘氏的眸光,多了几分感激。“多谢大嫂,还请大嫂为我保密,就跟父亲说我出去办事了。”
这下,潘氏就越发惊讶了。这么多年来,这还是林锦冉第一次拜托她。她也听说过陶三小姐的名头,可谓是声名狼藉。可见林锦冉如此着急,就能知道这位陶三小姐在林锦冉的心里有多重要。忽然间,她很想见一见陶三小姐,能够如此轻易便走进林锦冉心底。
她还未开口,林著寅却是已经点头。“二叔,你放心吧,我保证,我和母亲绝不会透露半句的。”
林锦冉带着聆风离开,梅月跟上,一行人风风火火走出了尚书府。潘氏拉着林著寅看着他们走远,喃喃自语。
“能够若能够二弟动心的女子,也不知是什么女子。”
林著寅一笑,还记得五年前他见到的陶笑酌,自信灼灼。“我知道,是位随性张扬,不拘世俗,风华万千的女子。”
潘氏惊讶,林著寅这人看人十分挑,能对他胃口的女子,绝不简单。她轻笑着摸着林著寅的小脑袋,打趣万分。
“日后,就给咱们的著寅找个这样的女子。”
她以为林著寅好歹会害羞,谁知林著寅却是高昂头看着潘氏,斩钉截铁的点头。
陶笑酌是痛醒的,她其实根本没有入睡,她从小养尊处优,吃的是山珍海味,用的是绫罗绸缎,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她无疑是难以适应的。她睁开眼眸,环抱着双肩的手松开,在牢房之中站起身,透过牢房的小窗户向外望去。
果真,是下雪了。
她痛得冷汗直流,脸色苍白。这些年在雅落居她被林锦冉养得极好,所以寒疾也没有再复发过,如今这种情况下,诱发寒疾也很正常。她看着窗外的雪,无声留下滴眼泪,记得那天,父亲是那样慈祥,将她的脚抱在怀里用手揉捏,温暖了整个寒冬。
叮——
牢房门被打开,林锦冉披着大氅而来,黑色绒靴踩在潮湿的地上。本来有怒火燃烧,可见陶笑酌如此单薄萧条的背影,又尽数吞回了口里。他看见陶笑酌血肉模糊的手,那两排牙印深得可怕,应当是杀魏明的时候留下来的。
他看着陶笑酌的手,指了指聆风,聆风瞧见,当下明白走了出去。梅月手里抱着狐氅,眼泪直流,三小姐长这么大,还没如此吃苦过。
林锦冉拿过梅月手里的大氅,走过去亲自为陶笑酌披上。陶笑酌感觉到有人接近,只是淡淡。因为她知道,来者是谁。
“姐夫,你的如意算盘落空了,你现在就是打算将我送给右相也得不到荣华富贵了。”
握着陶笑酌的手微微用力,林锦冉看着她满足的侧脸。他就知道,她向来不是个省心的主儿。
“没事,你若大难不死,我还是会把你好吃好喝伺候着,养肥了再送给右相。”
林锦冉走上前,对上陶笑酌,亲手为她整理好大氅。随即慢条斯理,动作轻柔的为她系好,但见她如此苍白的脸色,便知其中缘由了。
梅月见他们到这个时候还有机会说笑,无奈扯了扯嘴唇。眼泪滑落,她蹲下身,从雕精致的食盒里面拿出一盅热汤。
“我就知道三小姐的寒疾肯定又复发了,所以为三小姐准备了热汤。”
陶笑酌一笑,走过去想要伸手端过梅月手里的汤碗,却被林锦冉伸手夺过。他看了一眼陶笑酌的手,眼神带着责备。
“就算要杀人,也别亏了自己。杀个人还弄得自己受伤,没出息。”
他将热汤上面的热气吹散,知道她现在憾疾复发的疼痛程度,可惜这里毕竟是老房,他不能够将雅落居搬过来伺候着她。吹散热气之后,将一勺汤递给陶笑酌,明明如此亲昵的动作,用在林锦冉和陶笑酌之间,却没有半分暧昧,而只是熟稔。
陶笑酌喝了口热汤,看着自己的手。“是挺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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