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和阿笙的相处,关于秦瑟口中的第三者,顾琛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每每触及,他都宛若沉溺在茫茫大海之中,喘息不得。
于是他鸵鸟似的放过了自己,以为这个问题若自己不想起,就不会存在。
他其实并非一个习惯逃避的人,相比,他甚至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面对也不一定最难受的道理,只是当这个问题和南笙扯上关系,他便再也不是那个冷静自持的顾琛。
他变得唯唯诺诺,瞻前顾后,忐忑不安。
这不是坏情绪,因为这一切只源于一个字,那便是爱。
若他不爱南笙,或者说,他对南笙的爱可以控制,可以少一些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就不会这般状况,连自己都快要不认识自己。
顾琛看一眼秦瑟,他知道自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的心里此时缺少答案。
当第三者这个字眼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才惊觉其实面对真的很难,他会忍不住的去想南笙和那个人之间的五年光阴,他们之间的一点一滴都宛若千金重石,击的顾琛没有任何思考的能力。
他闭了闭眼睛,给了秦瑟最诚实的答案,他说:
“秦瑟,我不知道。”
秦瑟对于顾琛的答案并不感觉意外,因为换位思考,她也不见得能比顾琛冷静多少,她不会逼迫顾琛去给自己一个保证,因为在她看来保证是最为不值钱的。
担心吗?其实并不,顾琛对于南笙的爱若可以深沉到将她的婚姻状况抛之脑后,那么她也就不必去担心南笙的后路如何。
无论如何,顾琛怕是都不会允许南笙再受一丁点的伤害。
——
南笙的休息时间实在谈不上规律,此时时针已经指向了9点,她却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顾琛让秦瑟先用早餐,自己则落座在主卧的沙发上等待着她的醒来。
若没有人打扰,她似乎可以睡很长时间,顾琛懂得休息于她而言的重要性,所以往往深陷于用餐和休息之间两处为难。
这边他还未有一个答案,搁置一旁的手机却是震动了起来。
他连续长达一周的时间未曾去公司,事情已经积压的太多太多,因为知道电话很多,所以在进来主卧之前就已经将手机调至静音,是邹宇来电。身为特别助理,邹宇知道最近这段时间于顾琛的重要性,所以若不是这个电话也重要,怕是不会打过来。
顾琛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仍在沉睡的南笙,去了阳台。
电话内容的确重要,每半年一次的股东大会将于今天上午十点召开,身为sn集团董事长的他缺席不得。
结束了通话,顾琛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9点十五分,应该要出发了,可他却并不放心南笙。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依恋究竟可以浓烈到什么地步,顾琛并不知道,但他却清晰的知道自己此刻很想要拥有一个哆啦a梦,这样就可以让他从口袋里掏出缩小隧道,将南笙变成可以捧在手心里的人儿,随身携带。
可是这个想法究竟有多么的不现实,怕是顾琛心里也清楚的很。
他叹息一声,走至床边,轻轻的唤了几声她的名字,但却仍是没有半分醒来的痕迹。
顾琛下了楼,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秦瑟很多相关事宜,秦瑟对于顾琛将南笙完全当小孩子一样照看的行为并不觉得怎样,反而极其认真的聆听,继而点头。
因为他们都很清楚,这个时候的南笙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波澜。
顾琛离开之前对秦瑟说:
“有事马上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