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在做什么?
秦瑟什么都没做,她只是将自己浸泡在热水里,给身体消毒而已。所以水温有些偏高,她的肌肤又很是娇嫩,所以看起来全身都红的有些恐怖,唐牧川将她从水里捞出来,触碰到她肌肤,烫的吓人。
“秦瑟,你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
秦瑟点头微笑:
“你以为我在做什么?自杀还是自虐?就算我想那么做,也不会选择这样一种愚蠢的方式。”
烫死?她又不是脑残。
她挣开唐牧川的手,当着他的面没有任何不自在的走出浴缸,扯过浴巾批在自己的身上,向门口走去,唐牧川却在这个时候一把将她拉回,站在了淋浴下,打开洒,用冷水冲洗她的身体。
他刚才扫了一眼,水温是65度,这个程度的水温足以造成轻微烫伤,单看她的身体也知道,她心里有气想要借此发泄,唐牧川却不能任由她这么伤害自己。
她,已是自己的女人。
所谓冰火两重天,大概说的就是秦瑟此刻的感觉了,刚刚走出热气腾腾的热水浴缸,此刻便置身于冰冷的淋浴之下,她冷的牙齿都在打颤,却愣是一声不吭的瞪着唐牧川。
唐牧川感受到她的视线,抬眸看她一眼:
“我知道你怨我,但保护好自己才能有力气和我反抗。”
秦瑟冷哼一声,不言不语。
反抗吗?她能做的反抗实在太少太小,或许运气好的时候还能取得小小的胜利的,比如之前隐藏情绪,令唐牧川开口放任自己离岛,可是这样的胜利只要他简单的一包药就能摧毁。
她不是不能继续反抗,但那个代价有些太大了。
今天是离岛的日子,秦瑟不问唐牧川是否会让自己离开了,他若守诺,自然会安排,若食言,自己说什么也不会令他有半点愧疚心理。下药这种事情他都能做的出来,更何况是毁诺于人?
抱秦瑟回到大床之上的时候,秦瑟曾微微的抗议:
“我去沙发,这里太脏。”
唐牧川看着她,好言相劝:
“我换过了。”
秦瑟没再说话,唐牧川小心翼翼的将她放下,按下了内线电话:“薛姨,让慕言到我房间来一下。”
唐牧川拿来了毛巾,又去衣帽间取来了睡衣,动手要帮秦瑟穿上,秦瑟扫一眼那睡衣的样式,轻笑一声:
“不穿也可以。”
反正要看烫伤,她这般更方便一些。
唐牧川闻言蹙了眉头:
“你敢!”
秦瑟笑:
“要不要试试,你看我敢不敢!这具身体,被你糟蹋了,在我看来再被其他人看也不会损失什么,更何况人家还是医生,只是看病,不会对我做什么,而你却是禽兽,这两者本质不同。”
唐牧川突然发现,自昨晚过后,秦瑟的口才变好了,几乎升华了一个等级,是她之前一直隐忍不发,还是说昨晚的伤害让她的獠牙快速长齐?但无碍,怎样都是好的,至少她没有像之前那样不怒不笑,没有半分情绪。
秦瑟以为唐牧川会生气,大概敢如此谩骂他的在这个世界上都还没有几个人,可秦瑟骂了,一来她的确心有怨气,二来她也想激起唐牧川的怒火,她很想看看眼前的这个男人究竟还能对自己残忍到哪里去。
可他却宛若没听到,或者说,他故意不去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表情依旧淡然的俯身将她从床上扶起,动手帮她穿衣:
“内yi就先不要穿了,你身上太烫,可能会痛。”
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为她穿好了上衣,正在动手帮她穿neiku,秦瑟觉得眼前的这幅画面实在可笑,可笑到她忍不住的想要询问出声:
“唐牧川,你这算什么?”
昨晚为得到她不择手段,今日却温柔到让她怀疑并非同一个人。她适应不来这样的落差。
唐牧川似是明白她话里蕴含的意思,手上动作不停,为她穿好睡衣,又扯过被子盖在她的身上,落座在床边,眸光清淡的看着她:“秦瑟,这不同。”
秦瑟看着他,没有说话,但那眼中的疑惑却没有人可以忽略,唐牧川取过放置在床头柜上的毛巾,动手为她擦拭头发,秦瑟挥手拨开,拒绝他的靠近。唐牧川没有坚持,叹息一声:
“现在,你是我的女人。”
这算什么理由?难道说是不是他的女人得到的待遇会是天壤之别?他对自己的女人可以包容到底线之外?
秦瑟还想说什么,房门已经被轻轻叩响,唐牧川起身去开门,秦瑟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这个人或许患有人格分裂症。
慕言第一眼看到秦瑟,觉得她不一样了。
这种不一样其实有些奇妙,表面上他也并未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只是秦瑟周遭所散发出的气场改变了,以前的秦瑟虽然淡然,却并不会让人觉得冷,可此时,她浑身上下都贴发着‘请勿靠近’的标签。
她一定在未曾见面的几天里发生了什么。
他知道秦瑟受了伤,虽然目前并未看到她的伤在哪里。模样其实很希望是秦瑟将唐牧川打伤了,需要医治,但唐牧川好好的站在身边,一副高冷漠测的样子,很明显已经分出了优劣势。
慕言迈开脚步走向秦瑟之前,狠狠的瞪了一眼唐牧川,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