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南笙对自己的感情突生变化。没自信她能够一直爱自己。
南笙等不到顾琛的回答,以为他是真的生气了,穿上睡袍走到他的面前,将他的手握在双手之间,轻轻摇晃:
“阿琛,我承诺你,只要父亲的事情解决,我就不会和他有任何私下的来往,可以吗?”
顾琛轻轻的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她微微凌乱的短发,开颅手术后她一直戴假发,现在几个月过去,她的头发已经到齐耳处,柔软的很。
“南先生能够解决麻烦我也很开心,你不用顾虑我。”
南笙笑了,但仍是有些不确定的询问他:
“真的?”
“真的。”
南笙踮起脚尖,轻吻在他的唇角:
“我爱你。”
——
秦瑟自从那晚之后已经有两天的时间没有见到唐牧川,她觉得挺好,一辈子不见才是最好。
之前的相处慕言给秦瑟的印象一直都不是话多的人,但这几天的接触让秦瑟有了新的发现,似乎之前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居住的原因,从而在内心深处憋了太多的话,以至于才会在秦瑟在这边养伤期间,耳根从未清净过。
从慕言的话中,她得知唐牧川已经将唐七七送走,好像还闹了些不愉快。
秦瑟不可置否的笑笑,看来他已经知道了玉镯背后的真相,比自己想象中要快一些,但终究还是晚了。
她并不在乎唐七七的结局是什么,也不在乎唐牧川之后会如此对自己,她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够安安静静的度过这半年之期的剩余时光,虽然她知道并不可能。还有如今唐七七已经走了,他们之间的离岛计划算是彻底搁浅了下来。
不是非走不可,只是担心南笙,她现在是什么状况?
午餐过后,秦瑟有些犯困,只是慕言还在不停的说着话,她也不好打断,听闻他说到和顾琛小时候的事情,她突然有想问问慕言的冲动,于是等他说完一段话喝水的时候,秦瑟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顾琛怎么会在那么小的年龄去美国?”
慕言喝着水,听她这么问,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她的身上,嘴忙没立刻开口,倒是伸出了一根食指轻轻的摇了摇,几秒后他放下水杯,微微抱怨:
“小瑟瑟,这话我可不爱听了,我们差不多都是在那个时候去美国的啊,你怎么就问顾琛呢?”
秦瑟淡淡一笑,却并未说话。
慕言也并不真的计较这个,他只是觉得秦瑟的重点放错了,但难得秦瑟会对他所说的话有反应,也就没特别在意,径自回答:
“阿琛其实生活挺好的,只不过8岁那一年母亲出了意外,然后跟随姑姑到了美国,原以为会得到很好的照顾,却不想她姑姑竟把他送到了精神病院,完全不闻不问,他从精神病院逃出来之后就开始流浪,然后才遇到了我们。”
秦瑟微惊:
“他母亲出了什么意外?”
“具体我不知道,但知道死的很惨就对了,否则他也不会记仇记了这么多年,现在回t市……”慕言话说到这里似乎知道自己失言了,不自然的看一眼秦瑟:“你该不会已经知道了吧?”
秦瑟失笑:
“知道顾琛有意接近南笙只是为了复仇吗?”
慕言微微撇嘴:
“唐疯子告诉你的?”
“唐疯子?”
“哦,那是我给唐七七起的新名字,你不觉得很适合吗?”
秦瑟莞尔,不再说什么。她不会怀疑慕言没有告诉她实情,几天的相处下来她真心觉得慕言是个不问世事,清心寡欲的人,所以说他不清楚当年顾琛母亲的那场意外也是再正常不过,只是她仍旧不太安心。
慕言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心,大概是没安慰过谁,所以他想了一会才开口:
“人各有命,你不用太过担心。”
是,人各有命。
秦瑟之前不太相信命运,但近些日子一连串的事情统统都在逼迫她向命运低头,自己与展颜的相像,与唐牧川的相遇,这些如果还不算的话,那么再加上南笙和顾琛之间的种种,足够让她相信这个世界真的有命运一说。
更明白,他们没有与命运抗衡的能力。
一时间两人都未曾说话,秦瑟坐靠在那张单人床上,看向那扇打开的窗,天色不是很好,犹如她的心情,不知道会不会下雨,秦瑟是希望下的,只是她更希望能在自己的心里下一场雨,冲掉一切的心烦意乱。
慕言终于看出了秦瑟困意,从座位上站起来:
“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秦瑟淡淡的笑,那笑任慕言怎么看都有种虚无缥缈的感觉,他虽然和秦瑟的相处并不多,但依然感觉的到她这些天的变化,似乎妥协给了现实,所以才有了一股逆来顺受的味道,他很想劝说她不必如此,告诉她大可和唐牧川一直站在对立面。
可回头想想,她终究不是展颜,没有唐牧川对她根深蒂固的感情,也不是自己和纪西,更不是顾琛,没有那份从小到大的情谊,她只能在这种关系里如履薄冰,举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