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有些昏昏沉沉的,麻醉药的药效还没有消失,他根本感觉不到自己左腿的存在,就像被锯掉了一样。
他靠在床头,脸上表情冷凝,有件事情,他必须搞清楚,为什么当看到那块横梁掉下来的时候,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将凌童雨护在了身下。
他向来冷血,甚至是无情,自从父亲母亲双双去世后,他向来不在乎任何人的生死,为什么这一次,他对这个女人的生死——
会,有些在乎?
“纪枫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担心死我了。”正想着,病房门打开了,叶贞贞迫不及待地跑到他的面前,看到他这个样子,她心疼地蹲在他的身旁哭了起来。
“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他开口说话的声音有些嘶哑。
“还说没事,都伤成这个样子了,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纪枫哥呢,都是凌童雨的错,她真是个扫把星,每次只要和她沾上边,就没好事!纪枫哥,以后,你要离她远一点。”叶贞贞一边抽泣着,一边轻轻摸了摸他缠着绷带的手,心疼极了。
她或许虚假,但她爱韩纪枫的这颗心,确实真的,从她第一次见到他,就深深地爱上了她,这些年,她活着的梦想就只有一个——成为纪枫哥的妻子。
“纪枫……”正说着,韩世天也走了进来,看到韩纪枫满身是伤的样子,眉头皱成了一团,“伤的这么重,怎么会那么鲁莽,跑去救些不相干的人,你的命,和大韩集团息息相关,什么样的人值得你去救?”
“爷爷。”韩纪枫喊了一声,说道,“抱歉,让你担心了。”
“现在觉得怎么样了?”韩世天在他床边坐了下来,叹了口气,问道。
“宋医师的医术很高明,爷爷放心,不会有事的。”
这爷孙俩之间有着严重的心结,一个冷漠,一个严肃,即便是表达关心,也显得很别扭,生硬。
叶贞贞见了,适时说道——
“纪枫哥,你不知道,你刚才在手术室里的时候,爷爷有多担心你,他从你出事一直守到现在,我让他先去休息一会他都不肯去,非要第一时间等你的手术结束,到现在连口水都没有喝呢。”
“……”韩世天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的神色,轻咳了一声,说道,“你舅舅知道你受了伤,已经提前坐私人飞机回国了,这几天就会到,我和他谈过了,他也有意重回大韩协助你,到时候你搬回福园来住。”
*
凌童雨焦急地在病房里来回走着,慕妍箐见了,说道——
“小雨,你自己也受了伤,还是坐下来慢慢等消息吧,文磊说了会第一时间过来告诉我们手术情况的。”
“可是,我实在是不放心啊,已经这么久了,文秘书还没来,你说是不是……”
正说着,文磊推门走了进来。
凌童雨见了,立即走上前去,紧张地问道——
“文秘书,他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