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自带如意来到了戚姬的宫中,戚姬仍然躺在床上唱着她的那首《舂米歌》,见如意来了,她有些悲伤的掉下了眼泪,那首《舂米歌》唱的更加悲伤了,如意走到了戚姬的床前,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如意没有过多的自责,反而摇晃起了自己的母亲:“母妃,你到底对公主下了什么毒?你快交出解药吧,别再连累如意了,你交出解药,我就带你离开这里,太后不会食言的。”
“如意,你个不争气的孩子,你怎么能来长安呢?你怎么这么狠心还要杀了我这个亲娘?如果我交出了解药,我们母子还能有活路吗?”戚姬捶打着她的如意。
“戚姬,你瞧瞧你这话说的,你不是天天唱这思子之歌吗?哀家也是一个母亲,很能理解你的心情,我都把如意给你带来了,你怎么反而不高兴了,你这儿子做事的确有魄力,既然你都没死在儿子手里,那就乖乖交出解药,哀家是不会言而无信的,戚姬,能不能和你儿子团聚,可就这最后一次机会了。”
戚姬听后冷冷一笑道:“吕雉,你当我戚姬是三岁的孩童那么好糊弄啊?自先帝驾崩我就知道自己的结局了,如果我不先下手牵制于你,恐怕我现在早就身首异处了,你休想在我这里拿到解药,既然我们母子逃不出你的手掌,那么我戚姬也不会让你好过。”
都这个时候了,戚姬仍然执迷不悟,她笑的更加疯狂,阴森,让我心里不由地打了一个冷战,我的怒火燃烧了起来,对戚姬吼道:“戚姬,既然你这么想我吕雉,我也没有办法,这一切都是你逼的,来人,将剩余的毒药都给赵王如意服下去,我倒要看看这位母亲有多狠心!”
宫人将一小瓶毒药拿了出来,将如意的嘴撬了开,强行给如意服了下去。
“戚姬,这就是你给乐儿下的毒药,哀家命太医将剩余的毒药都提取了出来,这药量足够让你的如意一时三刻暴毙而亡,如果你不想让你的如意死,就乖乖地拿出解药,我吕雉还是那句话,绝不为难你们母子。”
戚姬看着如意被强制灌下了毒药,万念俱灰,悲伤地哭泣了起来,她抽泣地说:“这解药我只有一颗,如果我给如意吃了,乐儿就没有救了,如果解药给了乐儿,我的如意也同样没救了,反正都是死路一条,就让我随如意一起去吧!”
她说的如此凄然,重重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头,鲜血不断地从她嘴角流了下来,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掐住了她的两腮,迫使她松开了口,我将手帕塞进了她的口中:“戚姬你怎么这么顽固呢,你快把那一粒解药给如意服下去吧,乐儿一时半会不会有事,只要你以后能交代,是从苗疆哪位巫医那里弄来的蛊毒就行,到时我派人去那里求来解药,再晚就来不及了!”
戚姬仍然无动于衷,竟倒头躺了下去,如意的脸色已经开始变白,如意感到了毒性在发作:“母亲,你快拿出解药啊!如意好痛苦啊,母亲求您了,如意不想死呀!”如意哀求着母亲。
由于毒药的毒性太强,如意已经开始抽搐,口吐白沫,太医赶来急救已经是来不及了,不多时,如意便七窍流血而一命呜呼了,看着如意的尸体,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就这样惨死了,我发狂地撕扯着戚姬:“你这个顽固的死女人,我吕雉和你有何冤仇你要如此的对待我,你抢了我的夫君,还要抢皇位,你甚至要毒害死我的女儿,我都把先帝让给了你,你何苦如此相逼呢?如今你又搭上了你无辜的儿子,你怎么就不肯拿出解药呢?现在你满意了吗?”
我发疯似的摇晃着她,她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任凭我的摇晃,她的嘴里不时地发出了冷冷的笑声,显得是那么的恐怖,我心里突然感到了好绝望,仿佛看到了乐儿将来惨死的模样。
我觉得头昏昏的,脚开始有些站不稳了,血顺着口腔不断涌了上来,太医见状,忙命人将我抬回了寝宫救治,我的神情一直很恍惚,太医为我急救止住了不断向上喷涌的鲜血,这些年,为了我这个咳血症,太医们研制出了一套治疗方案,效果也挺显著的,这次总算有惊无险,喝下了一剂安神汤,我有些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还没睡实,盈儿便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进宫便大喊了起来:“母后,你为什么毒死如意啊?您怎么变的这么狠毒了?盈儿以前那位温柔善良的母后去哪里了?盈儿越来越觉得母后变了,变成了一个让盈儿不耻的恶妇!”
我听后,伤心欲绝,随手甩了盈儿一巴掌,打完后,盈儿哭着跑了出去,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开始心疼后悔,心痛地掉下了眼泪。盈儿从小到大,我从没动过他一根手指,我喊着儿子的名字,一口热血又从口中喷了出来,喷在了床帐上,宫人们惊恐地忙去又宣来了太医。
太医又是一阵急救,忙将淳神医留下的止血粉给我服了下去,这才止住了血没再向上涌,太医说是急火攻心,需要让我静养才能保命,盈儿始终没来探望过我,这让我很是伤心,但我深知儿子是个善良的孩子,在一日深夜,他终于偷偷地来看望了我,怕吓跑了儿子,我装作昏迷的样子,感受着他的孝心。
盈儿守在我的床前,不时地为我盖着被子,这一切我都看在了眼里,也为打了儿子一巴掌而自责不已,我现在还不能将乐儿的状况和他说,因为姐弟俩人从小相依为命,特别是我被掳楚营的那两年,姐弟两人感情特别深厚,如果盈儿知道姐姐命不久矣,定会****牵挂,不能释怀,我不想盈儿年纪轻轻就背上这么沉重的心里负担,所以我一直隐瞒着他事情的真相。
经过太医的精心调理,我逐渐恢复了健康,气色也好了许多,我决定再找戚姬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因为我已经厌倦了这场和她马拉松似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