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都晚了,我吕雉死都不会和你同穴,我吕雉只有一件事欺瞒了你,乐儿其实是我和始皇帝的女儿,我之所以容颜不老,因为我吃了那颗长生不老丹,现在你知道了一切,死也该瞑目了吧!”
“姁儿,你还在恨我,就不能原谅我吗?”刘邦强撑着说出了这句话。
“没爱过,谈不上恨,我心中只能容下始皇帝嬴政一人,嫁给你,只是要完成我的使命,要让这天下太平。”我绝然地说道。
“你是爱我的,要不你为什么始终都戴着,我送给你的七彩宝石手链?我不相信你没爱过我。”刘邦拽着我的手不肯松开。
“这条七彩宝石的手链,曾经是始皇帝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这是他亲手设计命工匠打造的,我一直都不曾离身,就在我逃出阿房宫时,为了骗取赵高,我才不舍地将手链摘下,戴在了替身的手腕上,这手链是我和始皇帝爱情的见证,我再也不会让它离开我的身边了!”
“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我……”,话还没有说完,刘邦握着我的手垂了下去。
他去了,就这样的离开了这个世间,我抚摸了一下他的脸,在他额头上印下了一吻:“刘邦,你安心地去吧,你我注定是这样的结局。”
我没有掉下眼泪,因为我对他已经麻木了,我不知道他是带着遗憾离去,还是没有任何遗憾的离去,他的死,现在对我来说,可能是我的一种解脱。
公元前195年,刘邦驾崩,我封锁了这一消息,现在国家内忧外患,刚平定了反王不久,国家还动荡不安,外面还有匈奴虎视眈眈,如果现在报出了刘邦的死讯,无疑是对动荡局面的雪上加霜,我暂时将刘邦的尸体存放在了冰棺之中。
远赴燕国的陈平将樊哙带回了长安,并没有按照刘邦的旨意将樊哙杀害,我对陈平褒奖了一番,并晋升陈平一级,有重新将樊哙官复原职,仍然统领天下的兵马,继续扫平反王的余党,国家这才从****中恢复了太平。
在加强了边关的守卫后,我才向天下公布了皇帝驾崩的噩耗,并举国为皇帝刘邦哀悼了三日,我亲自为皇帝送灵于咸阳的皇陵,一路上,戚姬哭的死去活来,一副情深意重的模样,到了皇陵,她更是趴在棺椁上哭泣着不肯下来,我对她终于忍无可忍地吼道:“哭什么哭,皇上死了都得不到安生,再哭,我让人把你也直接封到棺材里,让你去殉葬!”
戚姬听后,一骨碌从棺椁上爬了下来,一声也不敢吭,我从锦盒里拿出了那副画,打开后,最后看上了几眼,戚姬看到我手中的画像,眼睛一阵的雪亮:“皇后,这画中的女子是谁啊?长的可真绝美。”戚姬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是皇上最钟情的女人,皇上最爱的女人!”我没好气的说道。
“我怎么没见过这个女人啊?皇上什么时候喜欢上的?难道他在宫外还有别的女人?”戚姬在那猜疑了起来。
“你有完没完,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吃干醋。”我怒斥道。
戚姬吓的站到了一旁,没在吭声,我命人拿来了笔墨,对着画卷思索了一会,便提笔写下了一首《忆秦娥》。
“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霸陵伤别。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待笔墨干后,我把画卷卷好,放在了刘邦的身旁。
“好一首李白的《忆秦娥》,写出了我的心声,写出了我的一生,就让这副画代替我吕雉陪伴你刘邦吧!”我心中叹息地想着。
这世间唯独李白的诗句,能表达我所有的心绪,可能同是痴情人吧,我最后看了一眼刘邦的仪容,命人封上了棺椁,从始至终,我没为他流下过一滴眼泪,或许我对他再也没有任何感情,也许我的心里他根本就不曾停驻,从此我心中再无爱恋,有的只是一腔为造福天下苍生的热血,在权利的道路上,我越走越远,整个天下都操纵在我的手中。
为了盈儿能安稳地当上这一国之君,我付出了一般母亲所不能付出的代价,此次,皇帝的葬礼都由陈平一手操办,虽比不上秦皇的陵墓规格,但也不失皇家的威仪,望着一旁我将来的棺椁,我心中现出了厌烦之色,生前我们夫妻已经离心离德,死后还要和这薄情郎葬在一起,真是人生的悲哀,我默默地在心里发誓,这辈子我都不会和他葬在一起,我死也要去骊山,永远守在嬴政的陵墓边。
运送棺椁时,长安城的百姓自发地沿着道路两旁来送行,队伍拉的很长,延绵数里,甚是壮观,百姓眼里噙着热泪,不停地挥手送别,刘邦虽然不是一个好丈夫,但却是百姓心中的好皇帝,他结束了数十年的动荡天下,让百姓都过上了安居乐业的生活,他的政治功绩是不可抹杀的。
走出陵寝,我没有不舍的惜别,没有任何的眷恋,我没有为刘邦陪葬任何一位嫔妃,也没有任何一位嫔妃肯为他殉葬,或许这都处于人的求生本性,或许刘邦根本也没有什么生死相随的爱情,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了陵墓里,没有任何人的陪伴,这也是我对他最大的惩罚。
乐儿对于刘邦的死,脸上没有任何悲伤的表情,她对刘邦给予自己的伤害已经痛彻心扉,心都已经麻木了,仿佛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离去一样,面部表情显得是那么僵硬,而盈儿却哭了整整一天,他心中记住的永远是父亲对他的好,哪怕是一次微不足道的关心。
回到长安的皇宫中,我解散了所有的后宫嫔妃,有子嗣的,都随儿子去了封地,没子嗣的都遣散出宫,给足了她们生活费,不限制再行改嫁,我唯独没送戚姬去赵国的封地,因为她还没有交出毒害乐儿的解药。
我暂时将他安顿在了后宫,等盈儿完成了登基大典,我在收拾她,虽然乐儿现在有所好转,但我仍然不敢想象她十年后,毒发身亡的惨状。
三天后,新皇登基,盈儿坐上了皇帝的宝座,年号孝惠,时年十九岁的孝惠帝,成为了历史上第一位最年轻的皇帝,看着盈儿走上高台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他那飒飒的英姿,沉稳的风度,让我这个做母亲的感到了欣慰,我的眼眶中噙满了热泪,激动的心情难于言表,这份荣耀,是对每个做母亲的最大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