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来到沛县都已经三个多月了,再过几日就是父亲的五十大寿,全家上下都在筹备着寿宴的事宜,父亲想借助这次寿宴提高吕家在沛县的名望,为以后生意的发展,寻求更多的生意合作伙伴。
我一直在为送父亲什么礼物而发愁,这要是从前在阿房宫,我也不至于这么为难了,阿房宫里珍藏着各种奇珍异宝,随便拿出一件都价值连城。可如今,那些珍宝连同兰池宫都沉没在了地下,除了嬴政送给我的首饰,还有商山四皓送的玉珏外,我什么宝贝都没带出来,真是人世繁华如场梦啊!
我十四岁进宫,离家时送给了爹娘一幅我的自画像做为留念,而今我回来了,我想再画一幅我在桃林跳飞天舞,彩蝶纷飞的画卷送给父亲作为我的寿礼,也算是给自己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我精心地准备着,到时想给父亲一个惊喜。
请柬都派人送了出去,广邀了地方的名流来参加寿宴,吕府的门前都挂上了大红灯笼,一派喜庆的场面。
今天,父亲是这场寿宴的主角,吕家的寿星,他身着一身紫红色的寿袍,笑容犹如旭日一般,精神烁烁,热情地接待了每一位贺寿的宾客。
宾客接踵而来,都出乎了吕家的预料,有很多慕名而来的宾客都呈上了拜帖,虽然超出了预算,但来者都是客,父亲依然笑脸迎接了这些拜寿的宾客。
不多时,县令携公子李安来到了府上为父亲贺寿,我们一家都出门去迎接县令的到来,县令是这个沛县最大的官了,而且还是父亲的好友,出于感激县令曾收留我们一家,吕家用最高的礼仪接待了县令,这让县令着实风光无限,脸色都神采飞扬了起来。
李安的眼睛一直都没离开过我,我向他投去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只是这样的一个微笑,让他足足站在原地呆愣了片刻。
二哥敲了敲李安的脑袋,笑道:“李兄别回味了,快进府入座吧!”
李安不好意思地随二哥走进了府中的大厅,还不忘回头看上我一眼。
县令的坐位是最前排的,将和父亲同坐一桌,这古代等级制度是非常严格的,就连贺寿的都得按身份和贺钱的多少排列坐位。
“李兄,今天你能大驾光临,吕文实感蓬荜生辉,无尚的荣幸!李兄一定得多喝几杯!”
“那是当然!今日是吕兄的五十大寿,祝吕兄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县令向父亲祝贺道。
“李兄客气了,快请上座!”父亲忙亲切地将县令让到了座位之上。
李安恭敬地来到父亲身旁,深施了一礼道:“小侄祝吕伯伯日月昌明,松鹤长春!这是小侄和家父的一点心意,望吕伯伯笑纳!”
“贤侄不必多礼,这还让你们破费了,贤侄快请坐!”
父亲双手接过了贺礼,让下人摆放在了最显赫的位置上,宾客都到齐了,父亲做到了主位之上,向宾客致了欢迎词。
“各位今日能来参加老夫的寿宴,老夫实感荣幸之至,吕文特为各位宾客准备了美酒佳肴,希望各位都能尽兴!”
宾客们都按主持接待客人的萧何,萧主簿的安排入了座,贺钱不到一千的宾客,都被安排到堂下就坐,寿宴马上就要开席了,这时,府门外突然有人高喝了一声:“泗水亭长刘邦前来贺寿,贺钱一万贯!”
众人的目光都随着声音看向了这个人,只见他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父亲见又有宾客前来贺寿,亲自上前去迎接了他,请他入了上座,他毫不谦虚地坐了上去。
“刘邦,你的贺钱呢?你一向满嘴说大话,很少做成什么事情,又来这里蹭吃蹭喝来了吧?”萧何毫不留情面地问向了他。
“萧兄,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刘邦再不济也是个泗水亭长,怎能说是蹭吃蹭喝呢?这是一万钱的欠条,这上面可盖着我的印章呢!我刘邦是不会抵赖的!”
说着,刘邦将那张贺礼的欠条呈给了萧何,这时候,宾客们都忍不住嘲笑出了声音。
“刘邦啊!刘邦,你的脸皮真够厚的了,赶快走吧!别在这里给本县令丢人现眼了,本县怎么会出了你这样的亭长!”县令黑着脸对刘邦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