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碗里热腾腾的粥,顾明兰肚子真饿了。不过一看眼前的大男人,虽然一身无力,她还是想要接过粥自己喝。让一个陌生的大男人喂饭,似乎是件尴尬的事。
然而顾明兰悲催的发现自己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连手也举不起来,就别说自己端碗了,只得张开嘴慢慢的喝下了朱正清递来清粥。
顾明兰明显的抵触让朱正清心中的不舒服又重新升起,等她喝完后才放下碗,用湿巾给她擦了擦嘴才冷冷的说:“我知道你不会太愿意让我帮忙,其实我也并不是非想帮你不可。只是现在你没有力气,等过几天好起来,你再自己来。你我已成亲,看在你帮我带了几年孩子的份上,休你我是不会的了。你也知道,被休的你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所以,别在想东想西以后日子就这么着过着吧。”
也不管她有没有听懂,朱正清在发现他给她擦嘴里感应到她的抗拒,于是把心中的话也说了出来。
日子就这样过?不明不白的跟一个陌生男人过?她不要!她可以活,但是她不想与一个陌生的男人这样过一辈子。只是为什么不能被休?
顾明兰觉得这男的话好怪异,她心甘情愿做个下堂妇也不行?这个世界的法律规矩一个女人嫁给一个男人,如果他不死他不休她,她就非得与男人捆绑在一块过一世?他不会吓她吧?
顾明兰转念又一想:不,他应该不是吓她,他并不知道,她已不是她。那他的意思就是说:这个世界的女人被休,下场很惨?
坑姐的无常,你把我扔到一个怎样的世界?不久之后,当顾明兰知道这个世界变态的规矩后,真的想指着老天骂他个祖宗十八代。
看着眼直直发愣的人,朱正清自嘲的笑了笑:“我这也呆了!明知道你现在不愿意听还说这些做什么?这世上的女子,哪个会愿意与一个腿脚不好、又当过土匪的男人过日子?也许情愿当个弃妇,也比现在好。算了,等你好了再说吧,到时候去与留,你想清楚了再说吧。”
看来这男人也不是太不讲理的那种蛮人,男人的那种自嘲,让顾明兰不得不抬起头迅速的打量眼前的男人一眼。
眼前的人年纪约在二十五六的样子,虽然是个农民装扮,但模样端正,衣着也算得上是干净整洁,算得上一个男人样。最重要的是刚才他坐在自己身后也没有那种难闻的气味。
还好,虽然这人没有前世那渣男的人模狗样,还算不是太差,不会让她半夜醒来以为见到了无常兄。
至于去与留,现在不是顾明兰所能想的了。那些事得等她身体好了,了解了这个世界规则后,才能作打算。目前她这连碗都端不稳的身体,记忆里连一文财产都没有的穷光蛋,她就是想走也无心。
况且,她已不是青春年少冲动的年纪,前世冲动把自己玩完了,这世既然决定要活,那就好好活着。
如今最重要的是进一步了解这个她即将过日子的地方,可眼前这个男人却不能问。
沉思中的顾明兰不知道朱正清什么时候出去的,更没有看到他看她那怪怪的、恨恨的眼神。
喝过药不一会药性来了,顾明兰睡了,等她尿涨醒过来时,听得耳边两个孩子唧唧喳喳在讨论着:“哥哥,你说三婶成了我们娘亲以后,会不会像虎子他娘那样,表面上对我们很好,可是实际背地里老打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