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溶月清冷的目光轻轻的扫一眼冷清秋,然后浅笑着看向冷老夫人,“祖母想听什么答案?”
冷老夫人目光闪烁,默然不语。
冷溶月重新坐回椅子中,低垂着眉眼,轻笑道:“既然祖母问了月儿这个问题,月儿也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祖母。”
“你说。”冷老夫人心弦一紧,不知为何,她突然有些后悔问出那个问题了。因为她有预感,冷溶月接下来要说的话,将让她与尚书府越行越远。
但话已出口,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又怎么收得回来。况且冷老夫人一向自视甚高,摆架子摆习惯了,想要让她拉下脸收回说过的话,那是绝不可能的事。
“八年前,你们将我赶出尚书府后,一路刺杀不断,那一年雪特别大,若不是我命大,早已经死在了路上。到了江州后,我重病在床,江州本家的人知晓我是尚书府的嫡女,待我还是不错的,不过十日不到,他们的态度突然大变,不顾我重病待亡的身子骨,硬是将我赶出了冷府。回京前,冷府的人前来认错,说是张氏暗中交待过,说我一辈子也不可能回京了。祖母可否告诉月儿,张氏真有那么大的手段、那么大的权利吗?”
冷溶月突然抬起眸来,目光清冷幽凉得如一汪寒泉,目光一一从扫过屋里的几人。最后化为几声冷笑,“回京城前,我告诉自己,若是你们能待我好一些,过往一切,我再不追究。是我太天真了,一个离京八年,不过还有些利用价值的嫡小姐,又怎么可能比得过天天承欢膝下的三姐来得重要?我又怀疑,是否是娘还在世时曾做过对不起尚书府的事?于是,我暗中查了许久,结果答案让我大吃一惊。”
冷溶月嘴角微扬,嘲讽的看向脸色不断变化的几人,继续说道:“因为,我娘不仅没有对不起尚书府,而且还十分对得起尚书府。尚书府能走到今天的位置,我娘功不可没!提起我娘,京城的人说不道一声贤惠?可正是这样一个人,却偏偏被你们给硬生生逼死了。”
“哦,对了,你们是不是很奇怪,我回京城的路上,你们一直在暗中控制着我的饮食,偷偷的在里面放着毒药,为何我还相安无事?答案很简单,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吃你们准备的食物!是不是很奇怪,既然我没有吃那些食物,为何在枫城时还会病倒?答案又很简单呀,我装的呗。至于目的,更简单呀,我就是想看看是谁想要害我。结果让我很满意。”
“说了这么多,其实我就只有一个问题,我有些想不明白,我娘待尚书府不薄,而我就更无辜了,你们为何要赶尽杀绝呢?为何?祖母可愿告诉我?爹爹可愿告诉我?或者大姐能告诉我?”
屋里半晌无言,最后还是冷江沅开了口,他嗓子眼里有些发紧,看着冷溶月,艰涩的问道:“你说你去江州一路上都被人追杀?回京城的路上还有人给你下毒?”
冷溶月张扬的笑了起来,眼里的嘲讽绝对没有半分的掩饰,“爹爹该不会告诉我,这些你都不知道吧?那可真是有够悲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