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样,真好。
君无忌一直在百阁磨蹭到吃过晚饭才依依不舍的离去。冷溶月站在百阁月形的拱门前,直到君无忌所乘的马车驶了视线,才收回目光。
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意,看向无双阁的方向。
忍了整整一天,是时候该来找她麻烦了吧。
冷溶月择身回到百阁,接过明月递过来的茶杯,刚刚抿了一口,便听见屋外明心的声音:“冷叔,不知你这是什么意思?”
冷愧依旧是在江州初见冷溶月时那种卑躬屈膝的声音,“明心,老爷吩咐我来找四小姐,取一点东西。”
“那她又来做什么?”明心依然拦着,不肯让张氏与冷愧进屋。
冷溶月端起茶杯再次抿了口茶,清眸底快速掠过一抹寒芒,很快又收敛起来,清冷出声,“明心,让他们进来。”
张氏脸色阴寒,一进屋便看见冷溶月临窗斜倚在一张贵妃椅中,姿态说不出的闲情雅致。窗外皎白的月色斜斜落到她的身上,更衬得一身素雅白衣的冷溶月犹如误闯红尘的仙子般高贵优雅。
张氏嘴角狠狠的抽了抽,目光一一扫过百阁内的一桌一椅,这些,都是当年灵雪舞那个贱人为冷溶月精心准备的,任她八年来费尽心力想要将之夺到手中,却还是功亏一篑。
一切,都是眼前灵雪舞那个贱人留下的贱种冷溶月。
张氏眼中快速闪过一丝阴毒,嘴角冷厉的挑了挑,目光直落落的紧盯着冷溶月,“你父亲让我过来找你拿雪玉膏。”
每多看冷溶月一眼,张氏后背上前阵子被君无忌一鞭子打的伤口就痛上一分。君无忌那一鞭打得着实重,任她用了许多的药却也不能使之痊愈,血淋淋的,让人望而生畏。
因此,这近半个月来,冷江沅从未进过她的房。
对她的态度,更是一日比一日冷淡。
冷溶月幽幽的抬起头来,手肘撑着椅子扶手托住下巴,似笑非笑的看着张氏,“雪玉膏是什么东西?”
“豫王爷用来治你身上被蔷薇刺扎出伤口的灵药。”张氏懒得与冷溶月废话。
“没有。”冷溶月也极干脆的拒绝。
“哼。”张氏冷笑一声,目光如淬了毒一般,“你将双儿害成如今这模样,不就是嫉恨她抢了安王?你跟你娘还真是像,都喜欢抢别人的男人!不过……”
张氏顿了一下,继续道:“那又如何,你父亲依旧是属于我,而安王,也依旧不会要你。”
冷溶月眸色平静,静静的看着张氏,“说完了吗?”
张氏瞳孔微微一缩,紧紧的盯着冷溶月。冷溶月笑声如银铃般,从躺椅上起来,走到张氏身前,目光若有若无的看向想要上前来制止她的冷愧。
冷愧心中一惊,立刻镇静心神,避过冷溶月的视线。
冷溶月嘴角微勾,凑过身去,附在张氏耳边,以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悄声说道:“我冷溶月不屑要的男人,你们却当成个宝。至于你说的贱人,张姨娘,这天下还有比你们母女俩更贱的人吗?”
张氏脸色惧变,冷溶月却已经直起身来,目光不屑的瞥过张氏看向冷愧,“冷叔,麻烦你去告诉我父亲,若想要雪玉膏,就让他自己来找我拿。否则,谁来我也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