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忌幽幽睁开眼,看向两人。
两人立刻正襟站好,逐月一个不察,被追风推了一把,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
“你们不好好守在尚书府,跑回来做甚?”
“那个,王爷……”逐月咽了咽口水,嘿嘿干笑两声,“半个时辰前,从宁王府秘密传出来两张画相。”
“是关于王妃的。”
君无忌凤目一冷,“拿来。”
追风逐月立刻乖乖上前将两张画像都交到他手中。
君无忌先看的是冷溶月做无情公子时的画像,只一眼便瞥开了眼,凤目幽冷的丢下两个字,“难看。”
追风与逐月嘴角同时抽了抽。
“这个丑女人是谁?”君无忌嫌弃的将画像丢到一边。抬头看向追风逐月,凤中是赤-裸裸的鄙弃之色,“你们两个在尚书府过得太闲了?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偷偷摸摸跑回来。”
追风与逐月嘴角抽搐的弧度逐渐扩大。在君无忌说出更加难听的话之前,追风立刻出声,“王爷,你口中那个丑女人是王妃。据属下打听到的消息,宁王世子当初落难,被王妃所救时,王妃就是画上那个模样。后来要护送宁王世子回京,才化名无情出现在江湖上。”
君无忌眼睛危险的眯成一道缝,如择人而嗜的毒蛇,紧盯着追风,“将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追风心中一紧,又重复了一遍。
说完,周围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追风偷偷抬眸看向君无忌。
只见君无忌眸色平静,如千年不变的死潭,看不出任何波动。但以他为中心,周围气压瞬间一窒。连动弹似乎都有些困难。
良久,君无忌将目光转到石桌上,清风吹起画像角,让画上的人儿似乎活过来了般,眉宇明净,唇畔似带着两分笑。
君无忌看得十分专注,专注得追风逐月腿得有些僵了,才听到他出声,“去将清风寒雷找来。”
声音温润如风,追风却不由自主的打个了寒颤,与逐月对视一眼,片刻也不敢耽误的飞身去出去。
诺大的凉亭中,只余君无忌一人。
薄唇紧紧的抿着一条直线,抬手拿起桌上两幅画像。静静的看了许久,伸手抚上冷溶月额上那朵梅般的胎记。脑海中如放电影般自动将与她相识的一幕幕走马观般串连起来。而后,停在桃源内的石室雅阁中。
君无忌紧紧的看着手中的画像,心中如波涛狂浪般汹涌。脑海中的影像逐渐清晰。他想起来,在那石室雅阁二楼的衣阁内,看到这幅画像后月儿眼中隐藏不住的震惊。
月儿的娘亲……君无忌凤目微微一眯。
原来如此……
君无忌收回目光,看向被追风逐月带来的清风与寒雷。
“不知王爷找属下来所为何事?”清风恭声问道。
君无忌又恢复成一贯的闲散模样,斜倚在躲椅中,手指在扶手上一下一下轻轻的敲着。静静的看向清风与寒雷,半晌无语。
良久,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君无忌才开了口,声音清冷,带着噬骨的阴寒,“你们还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本王?”
清风心中一震,君无忌从来不在他们这些心腹的属下面前自称本王,但他知晓,他这样自称的时候,表示他的情绪已经处在爆发的边缘。他与寒雷有危险。
可今日距离君无忌病发还有近十天的时间,究竟是因何事让他发这么大的怒?清风偷偷看向追风和逐月。追风逐月都离得远远的,垂着头。清风收回目光正要出声,就又听到君无忌说:
“不说可以,你们是月儿的属下,本王看在她的面子上不会将你们如何。但……”
君无忌顿了一下,“本王这几日困在府中左右有事,不妨与你们好好的‘切磋’一下,顺便还可以指教指教你们武功修为。”
君无忌说得不紧不慢,语调听着也十分的云淡风轻,但清风与寒雷却从这份云淡风轻中听出了一股控制不住的杀意。
是‘切磋’不错,但‘切磋’过程中总会有意外发生,比如他与寒雷因为豫王殿下的手滑受个‘小伤’什么的,不要命,最多就是受罪。
清风心中十分明白,今日若是他还如以往一样忽左而言他,下场定然不会很轻松。心中紧了紧,抬起头看向君无忌,“王爷恕罪,属下愚鲁,不知王爷所说的隐瞒是指哪方面?”
君无忌薄唇微微一勾,“哪方面?”
清凡心中一惊,恨不能咬掉自己舌头。哪方面?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君无忌,他们隐瞒他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