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说,他也是她名义上的父亲。她也很想知道,他这么晚,在刚刚禁了冷无双的足后,就赶来她的院子,是想做什么。
冷江沅走进院子,一眼便看到了月色下的冷溶月。
或许是歇息过的原因,她的脸色比下午的时候要好上许多。对上他的视线,她浅浅一笑,却并没有起身迎上来。冷江沅眉头微微一皱,快步走过去,看着她披头散发的模样便教训道:“一个闺阁女子,披头散发成何体统!这些年在江州当真是半点规矩也没学会!”
“爹爹特意过来就是为了教训我?”冷溶月讥讽的看着冷江沅,“如果是,那爹爹便说吧,女儿听着就是。”
“你这是什么态度!”
“爹爹想要我对您什么态度?”冷溶月干脆托了下巴偏着头看着冷江沅,“在爹爹当年那样无情的,不顾我生活的将我送到江州,且八年都不闻不问后,爹爹想要我有什么态度呢?”
冷江沅气结。
莫名的还有些愧疚,在冷溶月对面的凳子上坐下,软下声音来,“今日的事过了便过了,你也莫要过多的计较。豫王再得皇上偏宠,皇上又还能偏宠他几年,且莫将事情做得太过,一点后路也不给自己留。皇上既然已经将你赐婚给了豫王,你便要多多劝劝他。都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爹爹这些话还是找豫王说去吧,豫王是个什么样的人,爹爹应当比我更清楚。”
冷江沅被她这不冷不热的态度惹得又是一怒,心里刚刚升起的那点愧疚立刻便烟消云散。沉着脸看着冷溶月,“爹是为你好才给你说这些话!你既然知晓豫王是什么样的人,就更应该劝劝他!无双是你三姐,安王也是他哥哥,他这样不管不顾将安王打得只剩下一口气……”
冷溶月冷笑,说什么是为她好,说来说去,不就是因为君无忌打了安王,害怕耽误了下月冷无双与他的亲事才来找她的?
冷江沅也自知失言,清咳一声,“你是不是与豫王早就认识?”
“是认识有些年头了。”冷溶月大方承认。
冷江沅瞳孔微缩,看着冷溶月,问道:“豫王去过江州?你们是不是早就私相授受?今日皇上赐婚的圣旨是不是豫王在背后推动的?”
冷溶月好笑的看着冷江沅,“爹你一口气问我这么多问题,是让我先回答哪一个?”
冷江沅也知道太过心急了,缓了口气,问道:“豫王去过江州?”
冷溶月一脸诧异的看着冷江沅,“爹爹从何处得出的结论,认为我与豫王是在江州认识的?”
“你们是在何处相识的?”她八岁便被送到了江州,而她送出府的那月,君无忌被劫持还未回京,他们若不是在江州相识,又会在何处?
“自然是在京城。”幸得刚才君无忌讲了两人最初的相识经过,冷溶月便照实的又给冷江沅转诉了一遍。
冷江沅自然是半信半疑,便又问道:“这些年,你与豫王可有书信往来?”
冷溶月翻了个白眼,看着冷江沅问道:“爹爹是在怀疑女儿的清白吗?”
冷江沅沉默,显然是默认了她的这个说法。冷溶月也不以为意,“今日是我第二次见豫王。”
冷江沅差点脱口而出:第二次见,他怎么可能对你百般温柔?话到了嘴边倒底没有说出来。便又换了个话题,“今日赐婚的圣旨豫王是不是早有谋算?”
冷溶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今日赐婚的圣旨不是爹爹你去找的皇上赐下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