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问思被扶到产房待产,楼氏坐镇,叶青蕊安排院里的丫头各司其职。对那个在魏问思睡觉时,也睡着的丫头,她就没那么客气了,直接关到柴房里听候发落。
“娘放心,问思身体不错,胎位也正,不会有事的。”
抽着空,叶青蕊还要安慰一下自家老娘。
小院来了人,问是不是大少奶奶发作了,用不用帮忙。楼氏连人都没放进来,只让他们在院外问了两句,便打发走了。
这便对了,看来老娘矫情是矫情了一点,但大事上还是不糊涂的。
结果这一回虚惊一场,只疼了这一回,她又象没事人似的,能走能吃,一点也不痛了。
不过据稳婆所说,离发动也不远了,楼氏便不许她再出院门,不管要什么,取来就是。
自己一天至少派人过来看八趟,叶青蕊也跟着她不出门,晚上睡觉,更是派了三个丫鬟值夜,就是怕跟上回一样,都睡过去了,发动了都没人知道。
又一次发动是在深夜,就象是另一只靴子从楼上扔下来,大家心里都踏实了。到了早上,婴儿呱呱落地,不提楼氏的激动,就是叶三郎都赶过来看了半天。
小儿子,大孙子,叶三郎也不能免俗。楼氏看他乐的颠颠的,心里嘲笑他,逃了十几年,到头来,还不是自己乖乖过来。心里最后一点不甘,也终于散去了。
小婴儿刚出生第二天,青哥就被人接了回来,考完三天就跟去拼了一回命似的,下巴都瘦尖了。
被叶青蕊强按回屋里洗浴,顺便教训他,“知不知道你身上有多脏,这么点孩子,再被你传染点什么病怎么办,快给我从上到下好好洗洗,洗完了你慢慢看。”
青哥这才不强扭了,在产房外头嗷嗷了几嗓子,洗完了又强撑着精神过来看了妻子和儿子,再次被按回屋里睡觉。
等青哥一醒,叶青蕊也收拾好了东西,她也该回去了。因为青哥不在,元殷书也不好天天往这里跑,信倒是一天好几封,写了就打发人送来。不知道的,还当是他们分开了多久呢。
“你醒了,我也可以功成身退,你也别留我,再留下来,你姐夫的脖子都要拉长三寸。”
姐弟俩说了些体己话,青哥忽然道:“我才知道张嘉宝是张家的人,难怪几年前他刚来的时候,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叶青蕊一早就知道,更知道他学业很好,极有可能跟青哥一起入仕。
“他这个年纪,就算运气好,今年就能补个实缺,想熬上去,没个十几二十年成不了气候。到时候,多宝就能接管家业……啊,我明白了。”
叶青蕊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会如此隐忍,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知道在元殷书夫妻两个人手里讨不得好去,便将主意打到下一代。
青哥也明白过来了,沉声道:“姐,你放心,有我在,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姐相信你,不过我傻了才会留个祸害在身边等着他爆炸。”
养虎为患懂不懂,谁知道这个张嘉宝是个什么样的人,万一运气特别好呢,万一特别能干呢,万一娶了个好老婆呢。
元殷书看妻子快手快脚的抱了儿子回家,一天也没多呆,也挺高兴。伸手抱过儿子,任他的小脚从他的胸口一直踩到脸上。
“瞧你,有这样宠着的吗,小心他踩成习惯,出去见人就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