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蕊一脸囧状,试探性的问她,周夫人是否知道她的想法。周小姐一笑,回了一句,“自然是禀告过母亲了,以后你们铺子里遇上什么事,可以直接报我们周府的名号。”
这是把樊城当成京城了吧,天子脚下王公贵族太多,经商不易,不找个足够硬的靠山,一个不好就被人带皮带骨的吃掉还不知道怎么死的。
但在樊城这个小地方,大家世居在此,都有族人和亲朋好友,势力范围也早在多年的摩擦中稳固下来,轻易不会变动。
外来的权贵最大的就数县太爷,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他也不会真的和世居在此的大族彻底翻脸。
象周家这样的,如果想做生意自然多的是人捧场,但光凭一个名号就想分走四成,着实太天真了。
更何况,叶青蕊无论是把布交给孙家贩卖,还是和元殷书合作,都等于是一种投靠。没有再投靠一回的道理,再说她也不用开店。
斟酌半响怎么开口后,叶青蕊小心说道:“可我家并不打算开店,开店的是孙家。我只是种些出来纺织而已,并不是真正的商人。”
周小姐哪里懂经商啊,只知道开个铺子卖东西就叫做生意,听了叶青蕊的话意外的“啊”了一声,她这几天琢磨着所谓的合作,其实就是在想让对方上交几成利润。思来想去,觉得四成已经算少了,没想到她压根不开店。
不开店就不是商人,种地的话,那岂不是农民,周小姐就是这么区分的,听了后失望道:“怎么会这样,是孙家逼你的吗,我让父……不行,我去跟母亲商量一下,既然你与我相交一场,我总不能看着别人抢走你的生意。”
听她越说越离谱,叶青蕊就知道她是真的什么也不懂,为了不让事情越描越黑,赶紧抬手道:“您听我说,种出东西卖出去,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不存在逼不逼迫。布的生意一共分成两块,一块是交给孙家在铺子里卖,一块是交给一家商行运出去。其他事我都不管的,也不可能自己开家铺子跟自己作对。”
周小姐郁闷的送走同样郁闷的叶青蕊,客人还没出大门呢,周小姐已经去了母亲屋里讨主意。听了女儿的话,周母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自己这个傻女儿只听得京城里亲戚的只言片语,便以为什么地方都是京城那一套。
如今已经出了丑,自然不敢再耽误,赶紧告诉她,这一套,在别的地方行不通。真想做生意就该自己钱租店面请掌柜,再去叶家进货,拿个低价。
“孙家也是樊城的大户,为了一点生意去争抢实在有失身份,如果真觉得好,去陵州府开一家倒是可行。”
周母的想法靠谱多了,让女儿写一封信给叶青蕊,只说是不了解情况,之前说的话不要放在心上。附着信又加了个礼盒,里头装的是别人送来的几色点心。
叶青蕊看着信和点心苦笑,真是不识人间烟火的大小姐啊。点心是樊城铺子里的,可第一回见面周小姐就告诉她了,周家不吃外头店头铺子里的东西,都是请人自己做的。大概是别人送了,他们又不吃的吧。
随手交给白芷,“拿下去分一分吃了吧。”
那枚银生还躺在她的桌上,没有收进匣子里。那拿起来在手里揉搓了一下,自言自语道:“看样子还没完呢,倒不如让元殷书头痛去。”
这么一想,她的头痛立时就好了,周小姐再跟她提进货的时候就直接把元殷书给推了出去。只说她签了文书,除了孙家,所有的布只供给他们的商行,她若再随意出货,便要赔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