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的大房的长女被一个行脚的商人路过他们村子时看中了,出了五十两银子的彩礼钱说是要娶回家去当二房。
再一打听,这商人已经三十多岁了,家里早就有了老婆孩子。虽然口口声声说拿叶家大姐当正经二房看待,但天高皇帝远,人都跟他走了,过的怎么样谁又知道呢。
姐妹之间添妆送的都是小玩意,左右是银戒指或是银耳钉,也算全了心意。叶家阿婆和大伯一家人这一回对他们的态度倒是稍好了些,只是叶青蕊却感觉到他们的眼光总在自己的身上打着转,也不知道在憋着什么坏。
见他们添完妆要走,叶阿婆也不挡着,却指了叶青蕊,对楼氏说道:“听说你家二丫头会做菜,还在酒楼帮工,就留下来住几天,大姐的婚宴就叫她掌勺好了。”
楼氏一愣,她听说这位行商会借他们家的地方完婚办婚宴,这些事自然是由男方来张罗。何况蕊姐才几岁,还没灶台高,掌什么勺,这不是胡闹吗。
叶青蕊从楼氏身后探出头来,“阿婆,我在酒楼帮工只做一道菜,也有三五百文的收入。当然,大堂姐也不是外人,我就收二百文好了,我一会开了单子,您准备好食材就行。”
“自己家里的事,你还要收钱。”叶阿婆是听大孙子说的,三房的二丫头出息了,在酒楼里帮工,掌柜的都敬着她,看样子不少赚钱。
她这才通知了三房过来,又想省笔银子让叶青蕊掌勺。反正说出去,自己家请的人酒楼的大厨,也是够有面子的。没想到叶青蕊一点也不知羞,张嘴就谈钱,而且只会做一道菜,倒是让她没有想到。
“娘,别听蕊姐她胡说,您让她帮忙是看得起她,怎么能要钱。不过蕊姐的确只会这一道菜,婚宴当天我们再来,让她帮个忙就是了。”
楼氏赶紧上前,重新把气氛又缓了回来。
叶阿婆只好点头放了他们回去,心里却肉疼这些要出去的银子。无他,行商人生地不熟的,拿了银子出来让他们替他张罗。她便想把这请厨子的银子省到自己口袋里,可惜孙女却只会一道菜,真是没用的很。
大房两个妹妹看过来添妆的人都走光了,这才摸进姐姐的屋里,扑到她怀里就是一通哭,哭又不敢大声,只无声的落下眼泪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别哭了,姐姐以后不能护着你们了,你们以后多长几个心眼,不要再叫爹娘卖了去。”叶家大姐心里清楚,这跟卖给人家当妾几乎没有区别。还不是为了给兄长攒下银子念书,先是自己,随后就要轮到两个妹妹了。
两个小的听了这话,哭的更伤心了,他们长再多的心眼又有什么用,爹娘要将他们许人,他们还能反抗吗。
叶青蕊说服了楼氏没有去乡下参加婚宴,只推说青哥病了,一家人留在了家里,只托了叶明送了礼钱回去。
楼氏之所以乖乖听了女儿的话,无他,只因叶青蕊瞧见大伯家这个女婿眼睛不老实,特别是看到音姐时,贼光外露不定会打什么主意。楼氏吓坏了,虽然半信半疑,有些心疑是女儿不想回去帮厨,但又不敢不信。
只到叶明参加完婚宴回城,告诉他们这位姓柳的行商不仅带走了叶家大姐,还带走了大伯隔壁一户人家的女儿,楼氏这才惊觉女儿的眼光果然毒辣。
叶青蕊送叶明出去,问他有没有帮她打听地的事。叶明赶紧说道:“我可是托了人把隔壁左右的村子全打听过了,这几年年景不错,没有到过不下去谁会卖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