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没有骗她的绢。”叶青蕊凑到楼氏身边,有些委屈,她不明白为什么楼氏要这么处理。按她所想就该把话说清楚,让梅子来对质,让她知道自家不是好欺负的。
“娘知道你没有,可是难道要跟这等无知蠢妇去争吵,就是吵赢了,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楼氏心想,蕊姐虽然比其他几个孩子懂事,可毕竟还是孩子。不明白名声对一个女孩子有多重要,现在不注意,议亲的时候就该吃苦头了。
梅子娘凭白赚了六十个铜板,正乐的不行,就听到自己家的门响了,打开一看,里长的儿媳妇带着孙芷棋,手里捧着的正是他们家梅子的两朵绢。
孙芷棋的娘说话极为客气,“小孩子家玩游戏而已,是我们家棋姐太顽皮了,非要押什么彩头。这两朵绢我给你拿来了,帮梅子收好,可别再输出去了。”
他们挑的时候刚好是大家吃了晚饭,出来串串门子说说话的时候,孙芷棋的娘也不肯进梅家屋子,站在街面上把这话说的清清楚楚,然后当着大家的面把这两朵绢递到了梅子娘的手上。
梅子娘也是愣住了,她根本不知道这里头还有孙芷棋的份,只听梅子说是新搬来的叶家二丫头赢了去,心想这新搬来的人好欺负,这才冲了过去,如果知道还有孙芷棋,她总归是要掂量掂量。
而且明摆着绢根本不在人家叶家人手里,两朵都在孙家小丫头的手里,她刚才去叶家就真成了讹诈了。
红着脸又收下绢,回家拖着梅子要打要骂,被梅子爹一把拦住,气的跳脚,“人家给你你还真的收了,绢就算了,快把铜子给人家叶家还回去。”
梅子娘不肯,吃到嘴的东西就没有吐出来的道理,她可不肯还。梅子爹无法,又斗不过这个悍妇,只能低头叹气,心想这报应怕是马上就要来了。
历朝历代都有税,现在这个大周朝的皇帝算是个爱民的,但这税也不算低。一年总有二个月的徭役是免不了的,可以拿钱顶,没钱的就去帮官府白干二个月的活。
如果家里没有成丁,或是这人有残疾是可以免的。梅子爹的脚略微有点长短不一,不仔细看也不妨碍,但因这点脚疾,里长每年都免了他的徭役。
他也记得里长的好,知道这是因为里长和他爷爷早年相交一场,多少带点香火情。可是今年,徭役的名单下来了,梅家榜上有名,要去官府干二个月的活。
梅子娘当时就懵了,年年免了徭役,她早当成是理所当然的,这会儿完全接受不了,口口声声要去讨个公道。
梅子爹怎么都拦不住,眼睁睁看着梅子娘风风火火去了里长家。梅子躲在屋里,她知道自己闯祸了,拿出两朵绢在地上踩的稀烂。又大哭一场,为了两朵绢让父亲出去受罪,实在不值。
而梅子娘已经冲到了里长家,正和拎着蓝子过来感谢里长的叶家人撞到一块。新仇旧恨让梅子娘分外眼红,上前就攥住楼氏的手腕,大吼一声,“你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