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

楚慕言几乎是立刻就坐下，她本来就很少沾酒，更何况刚刚一下子灌太猛，她整张脸都被呛红了。

呵，他居然也会有不忍心。

“楚少安……你爹地他已经……”话说了一半，容阎黑眸缩了缩，他很想告诉她楚少安已经死了，反正，她迟早都会知道这件事情，可凝视着楚慕言这张脆弱娇俏的小脸，他却有些不忍心。

容阎任由楚慕言在自己怀里抽噎，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浸湿了，也不知是楚慕言的鼻涕，还是眼泪。

答案是，没用。

只是，跟一个毫无意识的人认真，有用么?

楚慕言有些艰难的睁开眼，因为来人背对着月光，她根本看不清这人的模样，更何况，她现在整个人晕晕沉沉的，根本没有任何思考的能力。

如果将这话说出去，恐怕是没有半个人会信的吧，堂堂容少，怎么可能会有‘不忍心’这种东西!

李珍妮若有所思一笑，面上却遗憾的耸了耸肩，“那你一个人好好玩吧。”

“爹地……”

她昏昏沉沉的看了眼手机，上面依旧没有任何未接来电。

“咳咳……这样、这样可以了吧?”楚慕言咳嗽的举着空杯。

楚慕言死死巴着容阎的胳膊，哼着委屈的鼻音:“爹地……你不回我电话，小、小言很担心你……”

他明明很讨厌别人的亲近，不论男女，可他却不讨厌楚慕言的亲近。

回廊的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

也许，是因为她即将面临的命运跟当初的自己十分相像——失去至亲，无依无靠，只能够在夹缝中求生存。

……不，她应该是比他幸福的，至少他答应过楚少安会保证她的安全。

当初的自己，可没这么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