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枫,既然我们今日都站在这里,面见皇上,就肯定是掌握到足够证据的,我们也是看在你是老四的孩子,我们的亲侄儿的份上,不想为难你,才商议之后想方设法的将案宗压了下来。”
平王洛震康也跟着站出来,用一种苦口婆心的语气劝道,“现在当着你皇爷爷的面,把自己做过的事都说了,认个错,你皇爷爷对你万般宠爱,定不会太过苛刻的责罚你。”
“平王伯伯想让我说什么?”
洛辰枫并没有因洛震康的一席话有半点动容,反问道。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受了罚再嫌我们几个伯伯没有照顾到你。”武王的脾性就有些冲了,但也不忘提及自己的好。
别看三王平日里明争暗斗几十年,遇到个能统一的箭靶,矛头也会朝同一个方向使。
反正对手少了一个,他们各自的机会便又多几分。
“辰枫自认坦坦荡荡,从未做过亏心事,何惧之有!”洛辰枫这话是对众人说,也是特意对皇上说。
真是爷孙情深,情深的如此脆弱,若是触碰到他心里的那根弦,立马就变了脸。
好在,他也从没把这份情分当真,否则没有被人算计死,也早已伤心死了。
“乔乔,你把你知道的事都如实说出来。”昭王吩咐道。
由着三王你一言我一语,老皇帝在龙椅上正襟危坐一言不发,直到洛震宣提出宣证人,也只是轻轻的点了下头以作许可。
皇上的双眸中明显的聚集着无限的怒意,将衣衫一把拍在案几上。
跟随着众人的目光,洛辰枫回身朝龙殿大门望去。
且不说食心怪的案子到底有没有洛辰枫的事,单是乔乔的一番指证,洛辰枫曾跟人在美人阁密谋是事实,偷偷摸摸的去过冷铭泰出现的那个屋子也是事实,小皇子的事跟他可是有绝对的关系!
楚王府没有一个女眷,全府上下清一色的男丁,可是之前在小皇子被杜飞扬送回宫的时候,他盘问过洛辰枫,洛辰枫却隐晦的说出他在美人阁寻乐,当时他只以为年少气盛的洛辰枫终是耐不住寂寞,表面一个样子背后一个样子,甚至还同情自己的这个孙儿又傻乎乎的被人陷害,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居后的是负责押送的临安府的衙役。
楚王府里都是他的人,有管家盯着,不会有趁机陷害的机会,三王如此肯定的促成这一步,就是有绝对把握的,怕是那件与盘扣吻合的衣衫能够寻得到。
人证,乔乔,物证,一枚盘扣,将杜飞扬的死,食心怪的案子直指向洛辰枫!
“而且什么?”皇上的目光越发的犀利逼人。
“孙儿是冤枉的。”洛辰枫道。
当得知乔乔在府衙的时候早已被人秘密提走时,洛辰枫就知道孟连城是某王的人,只是……
一枚小小的盘扣,是那么的不起眼,只是做装饰所用,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扣子。
“来人,传朕旨意,去楚王府查一下。”皇上当即下令,连让洛辰枫反驳的机会都不肯给。
“听说小皇子什么事?杜飞扬有什么把柄落入楚王之手?”皇上问道。
这就是对他万般宠爱的皇爷爷,遇到威胁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是他对手,只有君臣之分,绝无亲情可谈。
难道要让他认错?
“这枚盘扣从何而来?”皇上打量着盘扣问。
“是。”乔乔遵命,面朝皇上,“回皇上,在小皇子被送回宫的那一晚,楚王确实在美人阁,后来也曾有人到美人阁盘问,民女所言属实。不过那晚楚王并非跟美人阁的姑娘在一起,而是借美人阁作掩护与人密探,那人的身份民女不知,只是借送酒水的时候隐隐听到说小皇子的事,还有好像杜大人有什么把柄落在楚王手中,想借以要挟。”
“哟?还真是美人阁的老板娘?”洛震潇见到乔乔,率先略带惊奇与玩味的道。
“民女作证,杜大人死在美人阁的时候,楚王当时就在美人阁,似乎是在等什么人。”乔乔定了定神,又继续口述,“冷铭泰被人放置美人阁的时候,民女也确实听到动静,房间就在民女住处的隔壁,民女曾起身观望,只是光线昏暗,只是看到一个匆匆离去的背影,那背影与楚王相似,而且……”
死的是一个外人,皇上不足惜,反正状元郎每隔几年就会有一个,新上任的官员一个接一个,不缺替补。
那份从容,还有看起来丝毫没有吃过什么亏的外表以及一如既往的娇柔妖娆,令洛辰枫怎么看也怎么不像是被逼无奈,曾受人压迫的。
当看到被押送在最前面的乔乔时,洛辰枫意识到自己想错了。
“民女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辰枫,不要让你皇爷爷为难。”平王劝道,“小孩子难免犯错,知错就改,你皇爷爷也并非不饶人的。有我们这几个做伯伯的压着,这案子的真相也不会传出去,十几年前食心怪就是悬案,如今继续悬下去旁人也无话可说。”
“证物呈上。”随着昭王的一声命令,又有人端着托盘走进龙殿,将一枚盘扣送到皇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