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姜汶池默默跟着秦川走了很远，两人一前一后，保持着两步的距离，默契的谁也没说话。

不知不觉，二人走上一个小山坡，天边渐渐破晓，雨过天晴，一道彩虹在阳光的照射下逐渐浮现在天边。

薄薄的雾气在无人区的树林空隙里慢慢地弥漫穿梭，初升的太阳将大树镶嵌了金色的边。

秦川终于停下脚步，看着眼见的景色，缓缓呼出一口气。

姜汶池这才上前两步，站在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感慨着：“总看诗里说‘空山新雨后’，一直不知道是怎样的景色，今天倒是意外见到了。果然自然的美妙还是要亲身经历，文字不能道其万一。”

秦川看向姜汶池，见她一脸畅谈山水的模样，沉吟片刻，问：“你不想问我为什么？”

姜汶池笑笑：“美景当前，不开心的事还是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秦川看向远处绵延的山林，心中不明地有些怅然：“你好像对我，总是没什么好奇心。”

姜汶池看向秦川，挑眉：“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秦川不明白，疑惑地：“嗯？”

姜汶池叹气：“我以为你会感谢我呢。要知道，对我这种好奇心爆棚的人来说，克制好奇心，可比肆意打探，要难得多。”

秦川一愣，随即笑了：“原来是这样。”

姜汶池见他笑了，暗暗松了一口气：“对啊。你竟然都不夸我！”

秦川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子，一天一夜没洗漱，昨日还淋了暴雨，她此刻的模样绝对算不上整洁优雅，与世俗定义的美人大相庭径。

但在这旷野山林之中，旭日虹光之下，就连她脸上那一点泥土的痕迹，都为她的美更添了几分野性，自有种浑然天成动人心魄的力量。

大约是昨夜失控的理智暂时还未完全归位，秦川人随心动，竟抬手轻轻抚上姜汶池的脸。

男人干燥的指尖带着灼灼的温度，温柔地轻轻蹭掉姜汶池脸上那一抹尘土，原本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却因他炙热的眼神而变得旖旎缱绻。

手指过处，在姜汶池的脸颊上带起一片灿烂的红霞，似要与天边的彩虹争辉。

“小姜，谢谢。”

秦川的声线蒙上一层浓郁的温柔，低沉而沙哑，裹挟着他小心翼翼的真心：“但在我面前，你不必克制，无论是好奇，还是别的什么。只要你想，我全都可以。”

第一次，感情压过了理智，先一步控制了秦川的大脑。

秦川语毕，紧张地盯着眼前的人，似在等一个回答，又像是等一场审判。

一阵喧嚣，群鸟从远处飞来，淹没在树林中，却像是落进了姜汶池的心里。

一时间，心门洞开，纷乱嘈杂，理不出头绪。

她仿佛被秦川施了定身术，沉浸在他的声音话语中，徜徉在他掌心的温度里，再难自拔。

良久，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她听见自己对他说：“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