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苦笑：“应该说，是我们。”

另一边，阿猛红着眼睛扭开头：“他是个傻子。”

姜汶池：“我们查到，小禾在化工厂工作时，曾与木星是同事？”

小禾点点头：“对。”

姜汶池：“但你们应该在那之前，就已经很熟了。”

姜汶池说的笃定，并不是疑问句。

小禾苦笑：“我以为我们藏得挺好的。”

姜汶池：“你们的确藏得很好，我也是在阿聪家看到照片，才猜到你们的关系。”

小禾疑惑地：“这张照片上只有木天和阿聪，你是怎么想到我和阿猛的呢？”

姜汶池：“海西寨这么小，阿聪和木天是发小，木天和你是同学，你又和木星同在化工厂做工，这种千丝万缕的关系，怎么也应该相熟，你们却装作完全不认识对方。有时候越刻意掩饰，反而越暴露问题。”

小禾苦笑：“抽丝剥茧，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很细致。”

姜汶池：“所以你毒死那淳，就是为了扰乱我，营造‘赶尸杀人案’还在继续的错觉，但实际上，你们的复仇计划，在李加吉死后，就已经结束了。”

小禾好奇地：“你是怎么知道，那淳是我毒死的？”

姜汶池：“你很聪明，让他自己登记身份证买了农药，但是你忘了，你们这群人里，只有你需要通过下毒才能杀人。”

小禾了然，垂首看了一眼自己纤细的手腕，又看看姜汶池，露出羡慕的表情：“说出来大概显得我凉薄，但说实话，看见你一脚踹飞阿猛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羡慕。”

李翊然疑惑不解：“羡慕？”

小禾苦笑，却依旧直勾勾盯着姜汶池：“同样是女人，我若有你这样的好身体，你觉得，我能成为一个像你这样的人吗？”

姜汶池严肃地：“我不会做出谋杀这种事。”

小禾平和地神情有了一丝裂纹：“你以为我是天生就喜欢杀人吗？如果不是寨老和李加吉为了赚钱，非要在海西寨搞那个有毒的化工厂，害死我的父母，又把我的身体害成这样，我也可以像你一样活在阳光下！成为一个优秀的女人！”

姜汶池：“这世上总有不公和磨难，纵使跌进深渊陷入泥潭，也一定有人会努力从深渊里爬出来，勇敢坚韧的活在阳光下，用合法的途径惩治恶人。”

小禾冷笑：“呵，合法的途径？你以为我们没有尝试过吗？”

姜汶池：“尝试？你们的尝试就是威胁寨老，在他拒绝无休止地给你们钱之后，又去威胁李加吉，最后残忍的杀害他们吗？”

小禾骤然变脸：“我们没有威胁他！是他自己提出要给我们钱！我们一开始的计划就是杀了他！”

姜汶池：“所以说，一切都是你的计划，你从一开始就想杀了他？”

小禾颓然：“对，我一开始就想杀了他。你没有得过肿瘤，你不知道那种痛苦。我父母死的时候我还是个孩子，我听着他们夜夜被疼痛折磨，哀嚎不止，直到死去……这么多年过去，我已经记不清他们的长相，但我永远忘不掉那些哀嚎，午夜梦回，那些声音永远萦绕在我耳边！”

姜汶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父母的病与化工厂有关？”

小禾：“阿聪的父母生病时，借了寨老不少钱治病，后来钱还没换还，就死了。他们死后，寨老一度狠心不管阿聪，十二岁的阿聪自己辍学打工赚钱。”

知道这会是个很长的故事，姜汶池给小禾倒了杯水，没有打断她，安静地听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