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姑娘不是说,要去边境吗?”
“现在不用去了,孙伯,酬劳还是一样的。”舒情微笑,神色温柔,她已经见到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人,够她怀念好久了。
“哎哟,舒姑娘说这些作甚,老夫能帮上一点忙,就是报姑娘的恩情了。”孙伯是个头发白的老人,在西城做些修马蹄子的活计,之前受过舒情的恩惠,半月前舒情找到他,希望雇他当车夫,酬劳丰厚,他甭提有多高兴了。
孙伯缓慢拉转马匹拐上官道,车上舒情从半开的车帘瞧见酒楼马厩后走出七八个人,她在青楼那么多年,察言观色事最基本的功夫,自然可以看出这些面相冷厉的人不是普通食客。
“应该走出不远了,前面二十里的密林处就是最好的下手机会,兄弟们都提前隐匿好了吗?”
“昨晚就布置好了,那是去北境的必经之路,弓箭手都备上了,他们现在只有俩人,保管万无一失。”
北境?两人?无意听见几人低低的交谈声,舒情猛的瞪大眼,透过窗帘缝隙看见几人上了马疾驰而去,惊慌按着胸口掀开前面的帘子,声音急促,“孙伯,快些转头,追后面那帮人!”
“啊?姑娘,那些人不像好人呐……”
“别管这些,快些掉头追!”舒情哪还顾得上什么危险,只想如何赶在前头通知李公子。
孙伯虽疑惑也不多言,调转马头鞭子一扬,马车吭哧着往前走,似乎下一秒就要散架。
舒情频频探出头往外看,前面早已见不到那群黑衣人的身影,只剩滚滚尘烟,她柳眉深锁,照这个速度,无论如何也追不上人家骑马的,余光突然扫到座椅下的一副陈旧马鞍。
“孙伯,停车!”
马匹嘶鸣一声停下,舒情抱着马鞍跳下车,快速解开套马的缰绳绑好,掏出两锭白银塞给孙伯。
“孙伯,你先回客栈等我,若今晚不见我回来,你明天就拿着这些钱雇匹马车回京!”
孙伯脸色着急,“这可使不得!姑娘,你打算一个人去?那怎么成啊,危险啊!”
舒情笨拙踩着脚踏上了马,抖着手抓紧缰绳,转头朝孙伯微笑,“放心吧,前面的人我认识,孙伯,保重。”
“哎!姑娘!你,你要当心些,老夫一直在客栈等你!”
看着马匹歪扭着急驰走远,孙伯焦急追了十几步路,气喘吁吁停下来,看着手中两倍的酬劳,担忧不已。
李如安原就是为了引蛇出洞,自然不会走太快,一黑一白的骏马并肩齐行,悠哉说着话,一边注意着周边动静。
“此处四周空旷,不时还有村庄,他们应该不会在这动手。”李如安扫了眼不远处几个弯腰耕种的农民。
“前方十几里有一段颇长的密林路,我若是他们,会事先埋伏,前后夹攻。”萧桓神色平静,仿佛说的不是埋伏他俩一样。
李如安扭着脖子伸了个懒腰,嘴角一勾,“好久不曾痛痛快快,毫无顾忌的打一场架了,也该松松筋骨了。”
萧桓微笑,“为夫每日晨练想要和夫人过手几招,可惜夫人看不上啊。”
“夫君,人生在世需尽欢,睡懒觉它不香嘛,我才不要每天早起。”
李如安神气瞟了萧桓一眼,“再说了,我的特长是针,还有毒药,真要打,你未必能有出手的机会。”
萧桓恭敬拱手,“夫人武功盖世,天下第一,为夫错了,夫人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