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奴压下心底的莫名怒气,闭了闭眼,“嬗母现在怎样了?”
“当初嬗婆被宇文庫的人追杀,被迫进了大庆境内,幸亏碰上了大庆的医者,解了毒眼睛恢复,现在只是有些虚弱,属下已经把她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不会有人找到的,王子,大王的日子不多了,我们还继续隐匿吗?巫龙镇周边还埋伏着不少宇文庫的人,我们该有所行动了。”
宇文奴冷笑一笑,“行动?你我手下那几个眼线,时刻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宇文拓眼底下,他利用我拖住宇文庫的人,那边的白虎军应该差不多集合完毕了吧。”
罗克东吐了口气,愤然不已,“漠苍自从大败后,国家空乏,到处都是战乱留下的荒芜,贼匪草寇横生,民不聊生,怨声载道,而大王不思朝局,只贪酒肉女色,宇文拓和宇文庫也只想着如何争夺王位,王族众人隔岸观火,唉,我等只能眼睁睁看着靠血汗打下的漠苍逐渐颓败!”
宇文奴眼神冰冷无波,对他而言,那个外表豪奢壮丽,内里却满是肮脏算计的王帐,还不如他自小长大的巫龙镇一处矮房,那些令人作呕的所谓亲人,还不如巫龙镇乡下的一个邻居婆子。
“阿姐惨死于宇文拓之手,他以为我不知道,我隐忍至今,就是等着他与宇文庫开战,趁其无暇顾及之时,取他狗命为阿姐报仇!”
罗克东想起那个爽朗爱笑的人,黯然叹气,主子口中的阿姐是嬗婆的养女蓝格,当初宇文拓去巫龙镇看上了蓝格,之后强行掳了进帐,蓝格性情坚毅,宁曲不折,反抗之时刺伤宇文拓,被勃然大怒的宇文拓与那些手下凌辱致死,主子在荒山野岭中找到蓝格时,已是一具被野兽啃食了一半的残缺尸体,惨不忍睹!
“那白虎军里的……”
宇文奴站起身,伸展着修长的身躯,嘴角勾出一抹狠戾阴鸷的笑,“按兵不动,静待良机。”
…………
巫龙镇位于红芜城最北面,是个古朴无华的老镇,地广人稀,两旁稀疏的村落半隐在幽深的树林中,随处可见残破的小庙,清冷月色下,冷风呼啸,褪色的幡条迎风飘荡,阴森恐怖,不愧是古时流传下来的神台鬼祭之地。
镇上有一个小集市,空荡荡的大街两旁疏疏几间建筑散发着柔光,一间小客栈里,紫烟打量着古老装潢的小房间,搓着手臂的鸡皮疙瘩打了个寒颤。
“现在都四月了呀,怎么这鬼地方还这么阴冷。”
“再过一个月,气候就会一夜间转为酷暑,直到十月,漠苍气候向来如此,紫烟,你拿钱去找小二,让人准备热水,我要沐浴,再点些饭菜进来。”
李如安不适动了动身子,她的葵水不巧今日来了,虽然有密室里的卫生巾垫着,但骑了这么久的马,左右是不舒服的。
“哦哦,我也想洗澡了,这鬼地方虽冷,但漫天的风沙,我鼻子里都是黄的!再说咱们这妆是不是得补一下了?”
李如安微笑摇头,“你忘了,我在青黛里加了几味药材,没有我的药水,怎么洗搓都不会掉色。”
“噢,就是易行说的什么易容升级版对吗?”紫烟恍悟蹭了蹭暗影的鼻梁旁边。
“对,所以洗澡你也别怕,尽管搓,快去吧。”炭笔碳末容易晕开,李如安干脆用女子画眉的青黛代替,加入几味中草药调制出几罐子不掉色的易容膏,效果能维持一月之久。
紫烟掏出几块白银,拉开门走出去,左右瞧了瞧阴暗的走廊,心底有些发怂,壮着胆子走出长廊,朝楼下走去,见到小案台后打瞌睡的小二,敲了敲案面。
李如安靠着木床闭目养神,脑海中想着那个流口水的小团子,嘴角微扬,不知道他发现娘亲丢下他去玩之后,会不会控诉哇哇大哭。
过了片刻,李如安睁开眼看向门口,柳眉一蹙,快步打开门静听片刻,快步下了楼,一眼见到柜台旁晕倒的小二!
一股刺鼻的味道熏醒了小二,刚睁开迷茫的眼睛揉着闷痛的头,就被李如安单手提起,双脚离地!
“发生了什么?”李如安咬牙问道,懊恼刚才想着儿子,一时没有警惕。
小二吓的身体直抖,指着门外连声说道,“刚才,有几个人进来掳走了你那个同伴,然后,然后打晕了我,哎哟!”
小二被这个女巫一手扔下,摔了一屁墩,惊吓看着夺门而出的女人,这,这女人力气好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