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缓了口气,林青疑惑扯着身上湿透的衣裳,见屋里每个人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气氛怪异,她低低开口,“这,发生了什么事?老太太和老爷怎么过来了?”
“林青,你清醒了吗?”范氏一敲拐杖,冷喝道。
“祖母!娘只是梦魇了,她说的那些都是梦话胡话而已!”李如月深知,若再没了林青正室身份庇护,那她就真的永远翻不了身了。
“你住口!我在问她!”
“老太太,为何这般生气?”林青搂住女儿,低声问道,脑海里回想起刚做的噩梦,不禁又打了个寒颤,又觉浑身发疼,特别是脖子和喉咙,痛得难受。
“你当真忘记刚才你说的那些话了?”
“我,我说什么话了?”林青只记得她太困睡着了,做了个好长的噩梦,醒来便是现在。
“林夫人刚才大喊着说,高晴,对不起,我下毒害死了你,你不要拉我下地狱。”李如安的声音响起,一字一句,字正腔圆,清冷悦耳。
林青倒吸一口凉气,惊慌失色,她依稀记得噩梦里被无数个高晴追着索命,她一边跑一边求饶,好像说了这些话。
“不是!不是我说的!我没有!你,你别冤枉我!”林青瑟缩着肩膀,把头靠着女儿,惊惧失态。
“所有人的听见了,包括你女儿,林夫人,我母亲不是病死的,是被你下毒害死的。”李如安用的肯定句。
“你不要信口开河!没证没据,高氏也死了几年了,凭着几句梦话,你就想扣这么大一个罪名给我娘,你安的何居心?高氏自来都是身子虚弱的,她命短关我娘什么事!”李如月心跳如雷,咬着牙尖声叫道。
啪!
“月儿!”
李如月捂着辣痛的脸颊,不可置信看着李元,这是她十六岁以来第一次挨打,耻辱羞愧齐齐袭来,让她煞红了眼!
“爹爹如今这般伤心,这般维护给谁看?给高氏看吗?哈,她早死了!害死她的不是我娘,是你!你不是一直气她看不上你吗?你就一个妾一个妾的纳回来,就想看她生气嫉妒!可惜,人家根本都不在乎,那几本医书甚至院子里那株药草,都比你重要的多!若不是你纵容,谁能害死她一个正室主母!你才是害死她的凶手!”
“住口!你,你放肆!”李元浑身颤抖指着她,心口翻腾着灼热,哀怒交加,噗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阿元!”
“父亲!”
范氏和李仁同时惊呼,李如安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了向后仰倒的李元,把他扶到椅上坐下,把脉片刻说道,“无碍,只是怒火攻心,一时气急。”
范氏松了口气,重重一柱拐杖,“李如月!你大逆不道!孙妈妈!”
“奴婢在。”外面看守的孙妈妈快步走进来回道。
“把二小姐带回去禁足,没有我的命令,一步都不能踏出玲珑阁!”
“是。”孙妈妈喊上两个婆子,轻松把挣扎叫嚷的李如月提起,快速退出了屋。
“月儿!”林青眼睁睁看着女儿被抬了出去,悲喊一声,跪行到范氏面前,“老太太,我没有,我只是这两日梦魇没睡好,说了些胡话而已!”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林夫人,你若不是心虚,怎会频频梦见我母亲向你讨命?”李仁站在李元身边,握紧了拳头,冷冷说道。
“又可以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林夫人,你亲口说的话我们可都听见了。”李如安见她还抵赖,淡淡开口。
“你们没有证据!所有人都知道高氏是病死的,她病了两年之久,连她父亲高大医都来看过的,也开过药的,大夫诊治她是因为久病虚弱而死的!”林青眼里闪过庆幸,那草在大庆都没人认识,只要她不认,单凭几句梦话,她就不信能成为证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