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刚只觉身体已经冻成冰块了,仿佛感受不到身上的被褥存在,但剧痛却如影随形,他咬牙大睁着眼,朝一旁的小妾看去。
“你,你脱了衣服进来,冷,嘶!快,再去找两个来!”
随从应声退下,小妾咬着唇脱得只剩兜围,犹豫着钻进了被窝。
盖了五层的被窝里居然比外面还冰冷,男人的身体更是像冰块一般,小妾惊呼着要爬出来,被粗壮的手臂拉了回去,紧紧住。
“啊好冰!舵主,妾不行,啊!”
林刚把温暖的人体紧紧环住,感受一点点温热渗进胸膛,舒缓了口气,颤抖也止了不少,小妾不断挣扎,蹭到膝盖伤口,他呼痛吼了一声住嘴,拉过被褥盖上她的头,感受身体难得的温暖舒适。
那晚深夜他在雪堆中醒过来,浑身僵硬,膝盖骨裂,痛不欲生,挣扎着爬出树林,道路上鬼影都没一只,他拐着腿连滚带爬了半宿才回到码头,身体跟冰块一样,泡滚烫的水才稍微好点,可出了水面又恢复冰冻,反复泡了几次热水,大夫说他不能再泡了,身上皮肤都快熟了。
林刚舒服了些,昏昏欲睡,没注意怀着小妾的挣扎慢慢缓了下来,直到随从领着两个娘进来,叫醒了他,才发现小妾的身体开始冰凉,他掀开被子,一张惨白狰狞,死不瞑目的脸露出来,他一惊把人从被窝中推出来。
“啊!”两个娘被那死状凄惨的光裸尸体吓得尖叫,转身就跑出了屋。
林刚喘着气,片刻又感觉开始冷,他捂着剧痛的膝盖,看了眼胸膛上被热水泡伤的红痕,朝随从一吼,“去!追回来!”
崔妈妈被惊慌失措的人撞了一下,骂了一声快步走进舵主楼。
“舵主,李府的崔妈妈在外要见您。”
林刚正在狂抖,痛得虎目泛起了泪,听闻随从在外禀报,呵着雾气嘶哑喝道,“滚!等老子好了,嘶,再收拾她们!一个都跑不掉!快找那两娘回来,老子快冻死了!”
“还病着?这些天你都去几回了,怎么人都没见着?”林青皱眉。
“夫人,奴婢每次去都被拒在门外,随从只说舅老爷是病了,也不让奴婢进去瞧瞧。”崔妈妈无奈说道。
“哥哥或是怨我,赌气罢了,改日我亲自去一趟吧,唉,怎么事事都是不顺心。”
安然阁
“小姐你要退亲?”雪姑差点没跳起来,赶紧去关好了门窗,才看向面色平静的李如安,压低了声音。
“小姐怎么会想着退亲?这婚事有何不好啊?这是太后娘娘的定下的,对方还是桓王,若小姐退了亲,以后谁还敢向小姐提亲?”
李如安看着心急慌乱的雪姑,知道她是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奶娘,你看我的性子适合嫁入规矩深严的皇家吗?”
“姐儿别怕,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总要嫁人的,待习惯了就好了,再说这婚事,怎能说退就能退得了的?”雪姑知道现在的小姐说一不二的性子,忧心忡忡劝道。
“就像母亲一样吗?嫁了人,丢了自己,生活中只有丈夫,孩子,家事,郁郁而终?”
雪姑滞了滞,踌躇说道,“姐儿,听说桓王虽然是将军,但性情雅正端方,他不是相爷,你别……”
“我不想嫁给一个陌生人,将就着过日子,我接受不了我的丈夫三妻四妾,他只能有我一个妻子,他想纳妾,除非我死了。”李如安缓缓道着,看向愕然的雪姑,“所以说,奶娘,你觉得我适合嫁给桓王吗?”
京中不是没有一妻一夫家训的人家,但是极少,高家就是其中之一,但家训里还有别的,比如到了一定年龄无子嗣,或女方犯了什么错,多的是丈夫纳妾的理由,没几个真的能看着一个人过一辈子,这还说的是平常人家,皇家就更没有这个可能了。
雪姑看着神色坚定的小姐,张着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楞了半晌,起身走到高氏牌位前跪着,默默落泪。
“奶娘,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以后焦急,但无事的,以后我们会离开李家,离开京都,找个安逸的地方生活,我答应你,我会找个合适的人成亲,相敬如宾,生儿育女,安静的过日子。”李如安跟着跪在蒲团上,静静说道。
雪姑闭上眼,她知道如今不可能劝得动小姐了,心底犹自悲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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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