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么出来了,外面气味不好。”易行站在棚子前,恭声说道。
“头狼杀了吗?”野狼行动都是成群的,头狼不死,群狼还会来。
“杀了。”易行讶异说道,姑娘还懂这些。
棚门没放帘子,李如安侧头望向里面,亲卫正在给严墨包扎手掌,旁边坐着萧桓。
“被狼咬的?”
严墨一愣,抬头见少女走进来,略显惭愧摆摆手。
“小伤,不碍事。”
李如安转身走出棚子进了里屋,严墨和萧桓对视一眼,摸不着头脑。
李如安进里屋,隔着案台,素手翻飞从密室取了瓶双氧水和生理盐水出来,没想到随意备的这些零零碎碎自己现代没用上,来了古代倒有机会用了。
“把纱布拆了。”李如安回到棚子坐下,放下两个小瓶,打开针盒微烤,抬眼看向不明所以的两人。
染血的纱布拆开,手背上三指宽的伤口呈撕扯状,边缘还能看出齿痕,血肉模糊,上面还沾着些许药粉,触目惊心。
“呃,如,我这小伤而已,都上药了,就不用你出手了吧。”严墨觉得挺丢人的,遮遮掩掩不让看,怪他今日有些分神,一时不察才被咬了。
“伸手,袖子挽起来。”李如安扫了他一眼,凉沁沁的水眸闪着光。
“哎好。”严墨立马乖乖拉起衣袖把手伸出来,反应过来囧囧看了眼憋笑的易行和看好戏的萧桓,一丘之貉,都不是好人!
时髎,天井,曲池,下至三阳络,再到阳池,阳溪,合谷,李如安熟练按着经络下针三寸,见伤口开始渗出血液,也不拔针,扭开双氧水开始冲洗伤口。
“嘶!这是什么?”刺痛袭来,严墨下意识吸了口气。
“消毒,野生动物的牙齿有大量未知的病菌,若不仔细清洗伤口,逼出污血,病菌就有可能感染,伤口溃烂,久治不愈,最坏情况是得狂犬病。”
什么病,菌?感染?严墨跟听天书似的,只懂了后面那句,狂犬?小如是在骂他吗?
李如安倒完一瓶双氧水,观察伤口片刻才拔了针,又用生理盐水再冲了一遍。
“上药包扎吧,勤换纱布,注意伤口有没有红肿或发麻症状出现,及时告知。”
走出棚子,李如安看着飘荡而下的雪,想起师父曾说过,前半辈子没得选,作孽太多,希望有机会退隐后可以用毕生的医术弥补一二,消除业障,若师父看到她现在开始学着用针救人,一定会很开心吧。
雪中少女披着斗篷的背影孤寂,身后,萧桓静静站立,黑眸中带着思索,那些白的黑的各类药丸子,坚硬如石,形状精工夺巧,有些还刻着不明符号,至少他在大庆乃至大昭国漠苍国都没见过此类药丸,还有刚才的那两个小瓶子,形状怪异,里面的液体竟清晰可见,但不像漠苍的琉璃,也不像大昭的水晶,她身上到底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日出东方,昨晚的雪只下了一会,一晚时间已化为了水,道路泥泞。
“姐儿,雪都化了!”雪姑提着食盒走进来,见李如安已坐起身,紫烟阿兰正伺候着洗漱,她雀跃不已说道。
“我让王二套好马了,用过早饭咱们就启程,姐儿,他们还会继续跟着吗?”雪姑摆好吃食,向李如安问道。
“随便他们吧。”李如安擦干手,端起茶杯喝了口,淡淡说道,分不分开走都牵扯其中了,既避免不了,随机应变吧。
用过早饭,雪姑等人收拾着把东西搬上马车,李如安则在棚子里查看严墨的伤口。
“没有感染症状出现,甚好。”
“小如,你们先走,我们随后启程,但我们有分寸的,不会离太近。”严墨巴巴盯着少女,试探性的说道。
“随便你们,吃药。”李如安丢给他两颗药,说完见旁边萧桓脸上绽开一抹像捡了钱的笑容
“哈,好咧!”严墨接过药丢嘴里,咧开一口白牙,高兴不已。
“姑娘慢走!”
易行领着一众亲卫单膝行礼,目送马车走远才起身,一脸正气,赫然一副送自家将军女眷的派头,得了将军一个赞赏的眼神,转眼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
狗腿子!严墨鄙夷腹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