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却没有怒意,而是笑眯眯的开口,“还不是你大姐,她如今也十七岁,翻过年十八岁了,该定亲了。前些年在谢府耽误了,如今还是早些定下的好。上次你大姐见那王公子不错,你不是跟他有交情吗?去给你大姐提提亲去吧?!”
沈时宜只觉得莫名,“大姐上次见了那一次,就想嫁王司业?”
沈时宜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有些摸不着头脑。
江氏瞪眼,“这有缘之人,一面就足矣,多少人没见过面,一辈子也和和美美的。想当初我跟你父亲,不也是只一面之缘,便到现在吗?你大姐姿色过人,他王家虽家世好些,也未必不愿意。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说不得,人家正爱你大姐这般的女子呢?你提一提又不费什么事儿。我跟你父亲可能亏待了你,但是你们兄弟姐妹都是亲手足,事关你大姐终身,你可不要犯轴,明儿就去问一问吧。省的这个年都过不安生。”
沈时宜消化了一会儿,她跟自己父母,并不想有太多的牵扯,还有沈宝珠姐弟三个,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
刚入京时,沈时宜甚至琢磨了好久,将自己过继出去,换来跟沈家人划清界限。
但是世情并不允许。
所谓齐家,治国,平天下,若是家中乱七八糟,旁人看你,也觉得你能力有限,连家事都摆不平,更加别提公务。
沈兆坤不靠谱,这两夫妻沈时宜早就计划,找个机会,让他们如谢庆善一般,出京去,别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悠。
但是转念一想,这个办法并不是上上之策。沈兆坤和江氏是没有是非和底线的人,若是去了别的地方,说句大话,他们凭着自己的官身和四皇子的身份,谁知道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或是被有心人利用,也未可知。
既然他们最好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那沈时宜就要想办法,让这两夫妻知道,什么是畏惧,有了敬畏之心,他们以后才不会随意对自己指手画脚,口出恶言。
而拿捏这两夫妻,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沈宝珠和沈从欢两个。
见沈时宜又一次不吭声,江氏眼底划过不耐烦,“又不吭声,从小你就是这个死样子,都是跟你祖母学的,一有事儿就成了哑巴,一点儿都不利索!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你大姐这事儿,你管不管?”
沈时宜见江氏又这般肆意对待自己,心中想法再次翻涌。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留江氏和沈兆坤在自己跟前,根本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这两公母最是自私之人,祖母一辈子疼爱,都没有换来沈兆坤的孝顺,更别提自己了。他们两个的本性,都是自私之人,最爱的是他们自己。若是谁不顺他们的意,除非让他们知道怕,否则,他们随时随地会翻脸。
江氏想不到,在她三言两语间,他们夫妻两个的命运,已经在沈时宜脑海中思量了多少个可能和结果。
“娘,您怎么又生气了,不是说好要好好跟时宜说的吗?”
沈宝珠见江氏压不住脾气,从屏风后的侧间走出,来到江氏面前劝慰,“时宜自小就是这般性子,又不是对您不敬。”沈宝珠劝了江氏一句,又看向沈时宜,“二妹,姐姐就厚颜,请你做个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