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宜看着沈兆坤年过三十还依然带着不顾后果的任性的脸,挥手让房妈妈下去,“您带着小夏小秋回避一下,我有话跟父亲说。”
房妈妈不放心,但是二小姐一向让人信服,此时看着她平静的表情,房妈妈便不再多留,带着两个丫头避出院子。
沈兆坤不知道沈时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当下色厉内荏的喊到,“你快放手!这是你做官之人的孝心吗?父母打骂,你作为子女只有受着的份儿,你信不信我明天找了御史参你一本!”
沈时宜甩开手里的棍子,沈兆坤松了口气,下狠心握紧棍子就要给沈时宜一个教训,不妨沈时宜先一步出手,匕首顶在脖子上,划开了一道口子,沈兆坤才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喊,“来人!快来人!”
沈时宜手下用力,嘴里声音放轻,“父亲,您再喊一声,我手上力道不稳,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从来没有见过沈时宜这般冷厉的眼神,沈兆坤不知为何,嗓子被堵住一般,说不出话来。
“父亲,这把匕首从我九岁出关那天,就放在我怀里,没想到,如今竟然顶在您的脖子上。上一次,还是在关外没有赶上住宿,在野外杀野狼的时候呢!”
沈时宜又冷又轻的声音就在沈兆坤耳边,竟让沈兆坤忍不住哆嗦起来。
他从小众星捧月,被父母捧在手心儿,如今又靠着谢尚书这座大山,所有接触到的人都在捧着他,这辈子第一次受伤,没想到是被自己亲生女儿给开的口子。
沈兆坤缩着脖子,企图离匕首远一些,谁知道沈时宜手上劲儿竟那么大,也不知道捏着他后颈哪里,竟然让他动弹不得。
“你~敢~动我!”
沈兆坤的色厉内荏几乎溢出来。
沈时宜淡淡的开口,“在这座谢府,我比您更加受舅祖父得意,您没有看出来吗?”
沈时宜叹了口气,“您怎么这么没有眼色呢?您难道没有发现,女儿已经不是四年前那个你能任意对待的小女孩儿了吗?”
沈时宜其实不想跟沈兆坤讲道理,因为根本没用。
“若是再有下一次,我就会回禀舅祖父,将您驱出六部,彻底做个白身。反正您这个帮办的身份对于谢府来说,没有丝毫的用处。我就不一样了,我今日见了陛下,过几日还要亲自面圣回禀。您在京都这么多年,见过陛下一次吗?若是驱出六部您不在乎,我还会让舅祖父将你遣送回津门。您觉得,舅祖父会不会同意?”
沈兆坤瞪大眼睛,说不出话。
沈时宜收回匕首,“我给您个建议,您若是想验证我的话,就带着脖子上的伤口去见舅祖父,看他是会处置我,还是将您拘起来,直到伤口看不出来再放出来?”
沈兆坤在梧桐院儿闹了一通,带着人狼狈的离开。回到自己院儿中,面对江氏大呼小叫的模样,想了又想,带着快要愈合的伤口找到舅父。
“舅父,您看看,您可别被那小丫头骗了,她心狠着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