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北侯皱了皱眉头,只说知道了,倒也没多么放在心上,今上刚刚得国不久,还在理顺治下的官吏秩序,许多制度仓促之下还只能因循旧例,而前朝的腐朽是人尽皆知的,循旧例必产生额外的油水,等段时间,朝廷把制度改好了,大家遵循新制便可,之前的东西,只要没作奸犯科,都可既往不咎。
傅传习这个堂弟,打小便是他的跟屁虫,对他言听计从,为人也算是知道分寸,故而靖北侯也不甚担心他会惹出什么不可挽回的祸端来,偶尔寄信过去,警醒对方几句就好。
话题很快又转到傅雪辰当前的皇子伴读选拔上,靖北侯发问,傅雪辰便将大概的考核过程和结果说了,但也只说自己文试成绩优秀,武试成绩中上,没说自己诗文被纪大学士当场范读的事。
靖北侯又问了问傅玉辰两大竞争对手程德方和谢昱成的成绩,比较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正常发挥,没因为紧张而成绩拉胯,这就很好了!看来这事,多半能成。”
傅雪辰在父亲这边顺利过关,暗暗松了口气,她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把握,觉得她被选上,这倒是有一些奇怪。
要知道,程德方武试厉害,谢昱成文武双全,就连张初阳都貌似获得了六皇子的关注,她的表现可没超出这三人几许,她是真不明白了,自家的选拔优势,究竟在哪里?
但靖北侯并没有兴趣深说,谜语人般,只说了一句:“这都是祖宗的荫庇。”
大容律法,无论男女都是十六成年,女子可嫁人,男子则二十行冠礼,方可成家立业,因而皇子十六成年之前都在皇宫里头的皇子所居住,十六成年方可出宫另住,满二十方可封王就藩。
大容习俗里并不忌讳女子抛头露面,结伴出游,男女大防没有那么严苛,因而未成年的皇子们也都会在早晚两餐的时间趁着晨昏定省的机会蹭母亲的吃喝,只有中午因为要上学,才需要由御膳房提供午膳。
延宁宫中,谢贵妃慢慢品着膳后香茗,宠溺的笑望着六皇子玧祚。
玧祚刚满十五,再过一年,便要出宫开府,能够长留宫中日夜得见的机会越来越少了,两母子都很珍惜这相聚一起用膳的机会,没有特殊情况无人能阻拦两人一同进膳。
谢贵妃食量小,桌上丰盛的晚膳每样只尝少许便已停箸,玧祚却还在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长身体时段,但凡开吃就停不下来,动作再优雅矜贵都掩盖不了他能吃很多、要吃很久的事实。
谢贵妃不急也不催,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听儿子将上午一众少年参与伴读考核的情况八卦一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