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就这样伸手拿药,未免显得太没骨气了。
在此之前,安馥珮任由疫民向他扔鸡蛋,让他丢足了脸,这个账不能算了。
安馥珮此时拿药给他,说明她还是爱他的。
而且,她穿这么美,不就是给他看的吗?想引起他的注意吗?
可安馥珮才懒得跟他啰嗦八嗦解释,她打人就打人,还要挑日子吗?!
“心情不好就打啰!废话少说,想要我的药,拿和离书来换!”
“什么?你要和离,呵!”蔡思源压根不相信安馥珮是真的要和离。
他气得直咳嗽,“你是日子过得太悠闲了是吧,没事要找点事!”
“你觉得我在蔡府过得悠闲?”
“难道不是吗?本官忙于城务,惜儿要持家,打点上下关系,就你最空闲!”
蔡思源手指着安馥珮,说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种话,安馥珮光听着就血压飙升。
“所以你是不知道,我在蔡府这一年,没有吃过你一粒米,没有喝过你一口水,所有我和红的吃穿用度,都是我们自己两个人找些绣活自己养活自己。”
安馥珮搜索原主的记忆,这一年,堪比季少女离家生存大挑战,其中不乏小鬼和大boss来给她增加点阻力。
至于夫妻生活——原主结婚结了个寂寞。
蔡思源愣怔了一下,头转向易惜儿。
易惜儿眼里流着泪,竟扑通向安馥珮跪下了,“姐姐,我知道你是想要执掌中馈,才这么说的。可你出身商贩之家,或许不懂,咱们的相公虽然身为城主,却是个清官,又不拿百姓一文钱的贿赂,朝廷俸禄其实有限,府中许多人客往来不得不送礼,能留作生活的银钱其实不多。”
蔡思源身为浔阳城城主,每月的正俸为一百二十两银子,但此外还有服装、禄粟、茶酒厨料、薪炭、盐、随从衣粮、马匹刍粟、添支(增给)、职钱、公使钱及恩赏等,以及职田收入等等,加起来实是个不小的数目。
府中养着大小丫鬟十数人,又有仆役小厮若干,怎么可能连夫人的生活费用都供给不上。
但蔡思源只是不耐烦细究此事。
蔡思源眼中烦躁之气滚动,顿时又不耐烦起来,“安氏!你既然已经嫁我,做些生活补贴家用也是你的分内之事!”
又叫易惜儿,“起来,你又无错,不需要跪她!”
蔡思源大声咳嗽,易惜儿连忙上前扶住蔡思源,手抚着他胸口,替他顺气。
安馥珮看着只觉得可笑。
蔡思源又道:“但凡你有易惜儿一半的治家才能,本官将家事交予你掌管又如何?本来惜儿她最爱琴棋书画,最爱清静,让她处理这种俗事,已经是委屈她了。”
“呵。”安馥珮越发体会到什么叫牛头不对马嘴,什么叫话不投机,这根本就不是管家不管家的问题,而是蔡思源对原主就没有爱,他娶她只是为了树立一个有情有义状元郎的人设,自我感动罢了。
跟他争论,也是浪费时间。
安馥珮可不想再跟他继续纠缠下去,“废话少说,我只问你要不要抗时疫的药,要,就拿和离书来。”
“好吧-——”蔡思源顿了一顿,表现出隐忍和大度,“安氏,只要你拿出神药,替我治好了时疫,回府之后,我许你从旁协助惜儿共掌府中事务。你与惜儿,以后好好相处罢。”
易惜儿身子依靠在蔡思源的肩上,柔柔地道:“是啊,姐姐,我们都是一家人,你心中有所不满,闹也闹过了。有话咱们回到府中慢慢再说。”
“呸!”红道,“要是回到府中,小姐还不被你们磋磨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