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两个时辰手术做完之后,郑朝宗还是要遵守约定,叫安馥珮“祖师”。
郑朝宗顿足,“殿下,你怎么向着这女子说话?”
正说着,忽然从车厢内透出一片很大的光亮,落在马路两边,耀如白昼。
郑朝宗震惊地张大了嘴巴,“这是什么情况?怎么那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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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车厢内光亮无比,泽王和安馥珮二人的身影也清晰地投在两侧车帘上。
现在,郑朝宗倒是可以看见泽王站在车厢另一端,双手叠于胸前,离安馥珮甚远。
中间悬挂着的一个袋子,上面有什么液体在滴下来。
郑朝宗眼睛瞪地老大,“那个挂在上面滴的是什么东西?”
“那个挂在上面滴的是什么东西?”
“那个挂在上面滴的是什么东西?”
由于安馥珮此时已开始手术,没功夫搭理他。
郑朝宗连问了三遍。
泽王方替她回答道:“血。”
“血?”
“安姑娘给那丫鬟输血。”
什么?不会吧!郑朝宗要绝倒了。
他师父纪如厚曾照着泽王送的医书,尝试给人输过血,却直接导致那个人寒战而亡。
由此他师父得出结论,一个人向另一个人输注血液,非但无法救活另一个,还会起严重反应,导致另一个人死亡。
郑朝宗觉得完了,那丫鬟要死了。
他敲了敲车厢,对安馥珮道,“姑娘,不同的人有高低贵贱之分,你冒然给你丫鬟输入别人的血液,血不相容,是会害她死掉的。”
安馥珮语气平淡,“我知道,我给她输的是同血型血液,不会溶血。”
郑胡宗奇怪极了,何谓同血型?
“那丫鬟没有寒战、高热,四肢冰冷?”
泽王道:“并没有。”
郑朝宗疑惑不已,这姑娘已经解决血不相容的问题,难道她的医术真的比他神医师父纪如厚还高?
他第一次对安馥珮生出重视,没想到她真的在开刀,刚才真是小巧她了。
只见安馥珮和泽王两个人身体挨得极尽,头凑在一处,看向同一个地方。
泽王的手上拉着个什么东西,而安馥珮手上拿着很小的刀,比比划划。
两个人确确实实在动手术。
忽然泽王低下头去,两个人的身影在帘幕上交错。
郑朝宗声音发抖,“发生何事?”
泽王道,“不小心割破了一根血管,安姑娘用线把它扎住了。”
什么,用线扎血管?
郑朝宗又破防了。
他记得有一回,他师父给一名重伤的武者开刀,那武者体内血管崩裂,血流如注,师父虽然给他倒了许多止血药物,可武者还是血流尽而亡。
用线扎血管止血?
郑朝宗一拍大腿,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他怎么没想到。
不仅是他,连他师父也没想到!
对了,安馥珮是女子,难怪能想到这些针针线线的主意。
而他师父和他都是大男人,自然不会关注拈针引线的活了。
一转眼,泽王和安馥珮又恢复了刚才站着的姿势。
从落在帘幕上的影子看,安馥珮手中拿着一些奇怪的器械,做着一些奇怪的动作。
郑朝宗疑惑道:“现在又是在干什么?”
泽王道:“安姑娘用钉子把断骨钉上,还包了夹扳。是这样吗?安姑娘。”
安馥珮没有做声。
泽王道:“肺也止过血了。郑太医,我看这位安姑娘的医术远超于你,你认输吧。”
郑朝宗真的很好奇,如何用钉子把断骨钉上,如何包夹板,他完全想像不出来。
隔着车帘,他又什么都看不到,光看个影子,越发勾起他的好奇心。
到底安馥珮是怎么手术的,他好想进去看一看。
他的手刚伸向车帘,立即想起泽王刚刚那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好可怕。
况且,护卫们也在一边虎视眈眈。
郑朝宗的手又放下来了。
可他是大夫,遇见比自己高超的医技,就不由自主地眼睛痒、手痒、心痒痒,想看,想学会。
还是好想看,啊!煎熬!
(本章完)